秉着这样的疑惑,云筝下针的速度越来快。
半个时辰后。
“呼,终于抑制住了一部分毒素。”
云筝将所有银针从聂老太君的头顶上拔下,已经累得出了一身热汗。
此刻,聂老太君被其他女眷全部围住,“祖母,您感觉如何?”
“感觉......感觉好了不少。”
聂老太君从喉咙口吐出一口浊气,顿觉目明耳清,看着云筝的眼神多了几分感激,“九王妃的手段果然了得,区区银针,果真能让老身身子爽利不少。”
随后,阴霾又遍布全脸,“只是,还想请问老身身上的毒到底是什么,又是何时下的?”
云筝疑惑地问,“莫非连老太君自己也不知道?”
“不知......但......”
聂老太君欲言又止,似乎有苦衷不能和外人说。
云筝抓住她的犹豫和猜忌,立刻追击,“我劝老太君最好说出来,您看起来似乎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只有说出来,我才能更快地帮您解毒。”
她用健康来说事,聂老太君果然已经动摇。
在其他人的哀求下,聂老太君终于架不住众人劝说,感慨一叹,一双老眼竟流出了晶莹的泪。
聂家众女眷顿时噤声,不敢再说话。
这么多年过去,老太君在她们心中的形象变得无比端庄威严,说一不二,不管出了什么事,都是老太君挺在前面。
谁知这会儿,老太君竟然哭得如此无奈和伤心。
这其中,莫非真的有事?
勤王疑惑地看着聂老太君,对云筝之前说的猜测,心里开始重新考量。
“既然事情都发生了这么久,也无法挽回,老身就把脸丢在这里,告诉你们吧!”
聂老太君老泪纵横,说起当年聂家的辛秘。
“或许你们都不清楚,远征并非老身的孩子,也不是聂家的孩子。”
这一句话,就将聂家众人雷得外焦里嫩。
当今家主竟然不是聂家人?!
云筝倒不觉得太过意外,反而对勤王扫射一眼,眼神透着几分得意。
似乎在说,看吧,被我猜中了一些!
勤王无语地对她翻了个白眼。
这个死女人为何总能一语中的?!
这让他的面子往哪里搁?
两人较劲之时,聂老太君的语气越发沉重。
“四十五年前,远征被我夫君从外面带回来,说是他故友的孩子,以后会寄养在聂家。”
“当时我虽然是正妻,但身体一直不好,无法生育子女,就从妾室那里抱了远芳养在膝下,又对外称远征是我的嫡子,只是去庄子里养了几年。”
“那一年,这孩子只有五岁,但已经知晓人情世故,第一次和我见面,就喊了我一声母亲。”
“此后,这两个孩子一起生活长大。”
聂老太君的声音逐渐显得有些悠远苍老。
“我万万没想到,就这么一个懂事乖巧的孩子,居然在心里默默爱着远芳。”
“难怪他在而冠之年,房中都无人,甚至连我安排的通房,他也一并拒绝,反而一心往远芳的院子里跑。”
“这么多年过去,他苦情未改,倒让我不知该如何是好......”
云筝想,你还能怎么做,最后不就是把聂远芳送进宫当皇后,好断了聂远征的妄想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