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来。”苏爸爸抿了抿嘴,试图找回主场,便隔着周妄和文雀,对苏瑶说道:“我们有话跟你说。”
文雀不放人,“什么话得一大家子人冲到班门口来绑人说?”
周妄也道:“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
苏妈妈道:“这是我们的家事,怎么能当着你们这些外人说?苏瑶,你给我出来!”
文雀一声冷笑,“家事?你们还把瑶瑶当家人呢?谁家好人女儿出来住宿舍都半个月了,也没见你们打个电话关心一下?”
苏爸爸喝道:“那是她自己要离家出走的!”
文雀道:“哦,自己离家出走你们就可以不管不问,那自己离家出走你们有本事也别找这儿来跟她说什么家事啊!”
苏爸爸被她这套逻辑说得一梗,不知如何反驳。
这时,一直沉默不言的苏瑶看向自家爸妈和爷爷,一语道破,“你们是因为苏兴望的事情才来找我的,对吧?”
三人均是一顿。
苏瑶继续说:“是因为文雀要追责苏兴望,你们不想让他担责,所以才来找我,希望我能劝说文雀取消追责,是吗?”
对面三人心思被猜了个透透的,苏爷爷便也不憋着了,上前一步,想要去拉苏瑶,却被周妄和文雀这两个铜墙铁壁挡得死死的。
且苏瑶身后,以许成安、陈桀为首的九班学生们见状,齐齐向前一步,那‘但凡你敢动我们苏瑶一下,我们跟你拼了’的气势,吓得苏爷爷身子一颤,不敢乱动了,只能巴巴的看着苏瑶,急切道:“瑶瑶,爷爷知道你这些天受了点委屈,但再怎么说,兴望是你的亲弟弟,你是他姐姐啊!”
“兴望才16岁,要是背了这么一个案底,往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兴望成绩有多好你是知道的,他将来是要考名牌大学的,有案底谁还收他啊?”
“你就帮兴望一次,爷爷跟你保证,只要你这次保住了兴望,爷爷以后一定把你当祖宗一样供着,行吗?”
苏瑶看着自己从小到大都得小心翼翼顺从着的爷爷,今天为了苏兴望,对她这个他从未放在眼里的孙女低眉顺眼,心中涌现的居然不是酸楚,而是痛快。
他们也有今天啊。
他们也有要低下头,细声细语来求她的一天。
苏瑶抬眸,没什么感情的看了看自家爷爷,又看向爷爷身后,用迫切眼神期望的看着她的父母,片刻后,冷淡一笑,开口,“把我像祖宗一样供着这件事,我不稀罕,也并不相信你可以做到。”
“他才16岁又怎么样?说错了话,做错了事儿就要认,你们一直宠着他纵着他,以至于现在需要外人和法律来教育他,这是他活该,更是你们活该。”
“一句‘再怎么说他也是我弟弟’,就可以抵消他所有的错,我就应该无条件的去帮他?你们别在这儿痴人说梦了!且不说文雀身为当事人,本来就有自主决定是否追责的权利,就算她愿意听我的,我也只会劝她追责,不会劝她放弃。”
“被人欺负了就要还手,忍气吞声只会换来对方的变本加厉,这是我用十几年悟出来的道理,我怎么可能让文雀去重蹈我的覆辙?她是我的朋友,不是你们的女儿!”
苏瑶话一落,后头立刻传来许成安的叫好声,“说得真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