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没有温度计,不能判断到底高烧多少度,他们现在是逃亡啊,逃亡,又不是度假,缺衣少粮的,怎么可能会有温度计,不过,预估至少四十度以上。
老丁不敢擅自作主,连忙摇醒了刀疤脸:“喂,醒醒,快醒醒。”
刀疤脸睡得正沉,突然被摇醒,惊得立马爬了起来,四处看了看,说:“怎么,警察来了吗?”
这日子过得,担惊受怕啊,觉都睡不安稳,这人啊,还是不能做亏心事。
“没有,老大,就是人质他现在发高烧呢,您看怎么办?”
“就这点事?吓老子一跳。”刀疤脸骂骂咧咧地又重新躺了下去,说:“管他呢,烧死算球,免得我们动手,这种事再不要叫我,扰了老子清梦。”
老丁看了刀疤一眼,没再说话。
半小时后,老丁再去看,只见林玉宇的身上脸上全是汗,脸上本来青一块紫一块的,这下子还隐约看出点红润来,嘴里仍在不停地说着胡话。
唉,老丁看不过眼,算老子倒了八辈子霉,上辈子赌博欠了你小子二两银钱没还,现在找我讨债来了。
他到外面的车上翻找了半天,找到一块擦东西的抹布,用矿泉水打湿了,再把这冰冷的抹布敷在了林玉宇的额头上,给他来个物理降温。
管它顶不顶用,敷了再说,能不能好,全看你小子的造化了。
就这样熬到了天亮,老丁再看时,温度已经降下去了,他摇醒了林玉宇,昨天这小子流了一夜的汗,里面这身衣服要是再不脱,可就糟了。
这个老丁真是,干着绑架勒索的买卖,操着当爹的心。
“喂喂,醒醒,醒醒。”摇了半天,林玉宇才从迷糊中回神。
但是他的眼睛睁不开,因为被蒙住了;嗓音也沙哑了,说不出话来,因为一夜高烧;手也动不了,因为被绑住了。
他只能动了动脚,告诉老丁他已经醒了。
“起来,先把里面的衣服脱了,要不然你就死球了。”老丁说着便动手解他手腕上的绳子。
这时,刀疤脸和阿鬼也已经被这动静吵醒了,见他解绳子,问:“你干什么?”
“他昨天流了一夜的汗,里面的湿衣服要是再不脱,可就真的性命不保了,我们这里没有退烧的药。”
刀疤看了一眼,没再说话,示意老丁继续脱,然后,还叮嘱一句:“脱完记得再绑上。”
“瞧他这半死不活的样子,你就算现在放他跑,他也走不掉啊,能不能站起来还是回事。”
刀疤看了一眼,确实如此,嗯嗯两声,没再说话。
林玉宇坐着的时候,只觉得头晕眼花,昏沉沉的,身子直往下坠。
要不是老丁在旁边挡着,估计他又要躺地上了,坐不住啊,浑身上下一点力气也没有。
等手腕上的绳子被解开时,他的手也动不了了,全麻了,被捆了一晚上,血脉不通畅,手臂都是乌青色的。
林玉宇就这样靠在柱子上,差不多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昨天还觉得被打的地方一动就钻心地疼,可是现在,昏昏沉沉的他也感觉不到痛了。
老丁见他这个样子,让他自己动手脱衣服是不可能了,就三下五除二,帮他除去了外衣,把里面的衣服给他扒了个干干净净,只留下了一条遮羞底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