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姑死的时候没有什么痛苦,但死状很惨。
她站在窗户前被凉风吹拂之后,脸上就没有了血色。她倒下去之后,全身的皮肤,由白变黑,就像被浓烟熏了的一样。
她本来个头不大,乍一看她这尸身,颇有点像披着黄布的木乃伊。
说死就死,是不是有点恐惧!
黄姑就是一个悲剧,她的死本身就是对现实人生的一个嘲弄。
黄姑算命之名原来虚妄。
她从年轻时守寡开始,就从师傅那里学得一手相术,专门在芙蓉镇为人算命。日积月累,越算越老道,名声大震。 因为算命,她为自己添置了一栋小木屋。
她在人面前算命算得口若悬河,出神入化,却没有算到自己的命。
这是什么算命的?
她想都不会想到,接了胖婶的活,自己的生命就到了终点。
所有请她算过命的人,得知她的死,都大为惊异。从此之后,那座小木屋就再也无人问津了。
胖婶失了一条腿,在家养伤。她得知黄姑死的信息,更是震惊。
胖婶恶狠狠的说,她连自己的命都算不了,何来为我算命,全是糊弄人的。
我恨她!
我更应该恨的还是那个城里的女人喜儿!
在黄姑之前,我就与她有怨仇,像上辈子结下的仇似的。我现在变成这样,都是她造成的。我与她誓不两立,水火不容。
不是我死,就是她亡!
想到喜儿,胖婶眉头皱得深到马里亚纳海沟,眼里喷出龙王的火焰,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黄姑死了,没有人帮助胖婶除掉喜儿,这让胖婶万分焦急。
我不除掉她,她必定要杀我,而且很快!
胖婶躺在家里不能动,但她可以使唤丈夫胡输前。
“胡二有个堂兄前几年进城当搬运工了,你去找他。” 她将胡输前叫到跟前,对她说。
“找他干什么?”
“你说干什么,我惨到这样,不都是喜儿害的吗,让胡二堂兄来对付他。”
胡输前仍然迟疑。
“胡二当年就是跟他堂兄学武的。喜儿害了胡二,堂兄能不找她算账吗?”
“我怎么才能找到胡二堂兄呢?”
“你到工地上打听就是。”
胡输前依老婆所言,去了一趟县城,还真的在一家工地找到了胡二的堂兄胡逵。
胡逹听说堂弟胡二惨死,满腔愤怒,眼里喷发着能毁灭整个世界的怒火。他当即与胡输前一起回到了胡村。
胖婶给了胡逹关于胡二惨死的一个完整的版本。
胡逹脸阴得仇深似海。
他跑到后山胡二的坟前痛别,发誓要将喜儿撕成碎片,为胡二报仇。
胡逹没有胖婶想的那么复杂,他不想借刀杀人,他要直接用自己的拳头,结果了喜儿的性命,然后他选择远走他乡。
接近傍晚的时候,离胡不起回到家还有一段时间,村里的外面也看不到人,胡逹只身来到喜儿门前。
他敲门,无人回应。他又敲了一下。
“谁?”喜儿问。
“是我。”
“你是谁?”
除非是像村长那样非常熟悉的声音,而且说明来意,不然喜儿是不会开门的。
胡逹哪里等得急你一言我一语,一脚就将门踹开。
来者不善,杀气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