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陷入癫狂的牧止,顾方等人面容失色,站在原地久久不能自已。
记忆穿梭,回到曾经,回顾进入齐衡城后的那一幕幕。
确实,虽然齐衡城的对外宣言是与巫国不死不休,但是他们却没有一次和巫国起过冲突,也就只有几次诱导性的小打小闹,根本无法动摇巫国的根基,甚至可以说是在给他们挠痒,更别说击垮巫国了。
对此,牧止的解释是为了蓄积力量,一次性彻彻底底的击垮巫国,此番言论确实有理,他们当初也是深信不疑。
直到后来的首脑会议,也是最重要的一次会议。
那是林劫刚来齐衡城不久之后,他向他们透露了巫国企图用控魂阵控制矿冶山脉所有的原兽引发兽潮踏平齐衡城,那次最重要的会议也是针对这件关乎齐衡城生死存亡的事件才发起的。
当时他们一众决定进攻矿冶山脉,但最后是牧止站出来反对,虽然他说的确实头头是道,当时他们也没有任何怀疑。
但是当现在牧止暴露本性,这一切也便如齿轮一般贴合在一起,去完成他的目的,这一幕幕实在是细思极恐!
没想到一只狼竟然在他们中间呆了这么久他们却浑然不知,现在想想着实是愚蠢。
“你这个叛徒!”秦将军怒气冲天,带着山岳般气势的一拳向着牧止迎面轰来。
牧止身影一闪,在众人还在惊愕之时脱离了大军所在处,来到林劫的对立面,也就是巫国的队伍之间,秦将军的一拳重重的轰在地面上,顿时大地震颤不已。
牧止目光阴冷的盯着林劫,嘴角的嘲弄之色浓郁到根本遮掩不住,“我一直小心谨慎,不记得露出过什么破绽,我倒是想知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林劫目不转睛的盯着牧止,脸上没有慌张之色,反而是露出了揶揄的笑容,但是迟迟没有出声,显然是没打算回答牧止的问题。
看着林劫不慌不乱的笑容,牧止眉头微皱,旋即摆着手,大笑了起来,“算了算了,既然你都进入了齐衡城内,就算你有所察觉,但也是迟钝至极!于事无补!”
林劫的微笑依旧刺目,牧止眸子微眯,语气变得些许尖锐,“在这种境遇下,你的这般笑容彰显的可并不是自信,而是……愚蠢!”
“哦?愚蠢?”林劫脑袋微歪,“不妨你将你的妙计告诉我,好让我知道我的愚蠢究竟在哪里?”
林劫这一番言论在这种情形下说出来着实有些莫名其妙,透着愚昧的无知,让的牧止不禁大笑起来,“果然是愚昧啊!我以为你变了,看来你比起以前更加的愚蠢啊!我真搞不懂你这样的蠢材是如何坐上指挥的位置的?看来这联盟真是穷途末路了啊!”
“看在你们即将被献祭的份上,我也不妨告诉你,我们已经分出两路军队前往大戈比遗址和木鼓遗址,你派出去的那两支军队说不定现在已经被杀的支离破碎,全军覆没了!”
牧止咧着嘴巴笑着,“嘻嘻,现在是不是感到很绝望?很气愤?你们仅存的希望寄托也在此时被无情湮灭。”
“唉~”牧止故作伤悲的摇了摇头,“真替你这个刚坐上高位的庸才指挥悲哀,还没有享尽权利带来的骄傲奢靡就平庸的死去,受人唾骂,真是可悲的一生!”
“嗯?”林劫眉头微蹙,一脸的疑惑,“什么大戈比遗址和木鼓遗址?我可从来没有派兵去那里。”
“呵呵。”牧止毫不在意的一笑,“事到如今,你就别装糊涂了,你开作战会议的时候我可都一直在旁边呢!不过话说回来,你可真是糊涂,作战会议还非要拉我们参与,真是自寻死路!”
“是啊!“林劫低下头,下巴靠在手背之上,目光阴鸷的盯着牧止,“那你说我为什么要等你们才开始会议呢?”
林劫这么一问,一脸笑意的牧止神情一顿,林劫的种种表现都显得有些怪异,让他隐隐感到不安。
“你什么意思?”牧止凝眸问道。
“嘿嘿。”林劫笑了起来,“你也真是愚钝啊!”
他的声音突然沉了几分,“你说,一盘棋已经有了棋手,还要有什么才能开始博弈?”
林劫这一提点,牧止神情一震,“你……你是特地等我才开始会议的,这一切都是逢场作戏?!”
“看来你也没愚蠢到无可救药么?”林劫声音平淡,笑容透着浓浓的揶揄之色,“没错,你才是打开局面的那颗棋子啊!”
“不,这不可能!”牧止不相信的摇了摇头,“开完会议后我一直跟在你附近,你根本没有重新发布命令的机会,而且我也是亲眼看着那两支军队出发的!况且你也率领着大军走进了我们的陷阱,你绝对是故弄玄虚,危言耸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