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出了大楼,站在门口。心里焦躁得如同着火一般,干脆给他打电话。
一气打了十多个电话,也无人接听。
马路上的车流渐渐稀疏了,人也少了。她一个人站在路边,难过得想哭。
肩膀忽然被拍了一下。
她回头,不是她心里想的那个人。是林默。
“你怎么在这儿?黎总来了?”她问。
周晴收回想哭的情绪,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我联系不上他,来这边找找他,但是我顶楼上不去。”她紧紧攥着拳,用平静的语气说。
“哦?那我帮你看看去,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林默说。
“不用了,那就麻烦你帮我看看他在不在。”
“好嘞。”林默说着,转身又进了大楼。
她不一会儿就回来了:“顶楼的门都锁了,没人。”
周晴怀着希望的眼睛暗淡下来:“谢谢你。”
“没什么,”林默说,“吵架了?”
“没……没有。但是他情绪不太好。”周晴低下头。
林默吐槽一句:“男人就是难伺候。”
饶是周晴满腹心事,也被这句吐槽逗的勉强笑了笑。
“那我走了。你怎么这时候还在这儿?”
“加班嘛,常事儿。我陪你一会儿?。”林默问。
周晴不情愿她陪,只说:“既然他不在,我就走了。”她站到路边,像是要打车。
林默看看她,又看看手机:“我车来了,那我先走了啊。”
她冲一辆车招手示意,上车前,又喊一句:“有事你找我啊!”
周晴冲她露出感激的笑容,车走了。
她也拦了一辆出租车,上车之后,师傅问:“去哪儿啊?”
周晴也不知道要去哪儿,只说:“您先开吧。”
师傅奇怪地从后视镜看她一眼,没再问,车子笔直地向前开去。
她看看手机,还是没有消息。
师傅终于忍不住说话了:“姑娘你倒是说个地方啊。这一直开,花钱不说,这也不环保啊。”
周晴从愣神中反应过来:“没事,您先开着,我想想啊。”
她呆呆地看着窗外的灯光,环路上,灯光那么亮,像是一条长长的项链。
师傅又提醒道:“姑娘,这三环我都快绕半圈了啊。”
手机终于响起来,是他。
“我回家了。”他说。
周晴终于长出一口气,感觉就像是夏天乌云密布的天空终于开始下雨,大雨点子噼里啪啦地打下来。
“那你等我!”她赶快说。
她立即向师傅报了家里的地址。出租车驶出环路,在路口调头。
电话里他没有再说话,一会儿,电话挂了。
周晴在车上坐立难安,恨不得一刻就飞回家。
出租车也开得很猛,师傅笑道:“小两口吵架了,又和好了?”
周晴没回答这问题,只催促道:“师傅您快点儿。”
“得嘞。”师傅又笑,油门轰起来。
她付了自己有史以来最高昂的出租车费,跌跌撞撞往家中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