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熙城追问,“严老夫人可是自小在鸿洲长大?”
洪勇摇头,“这就不大清楚了,我还没出生时,鸿洲曾爆发过一次瘟疫,好多人都暂时搬到了别的地方,后来再回来,周围的人基本也都不怎么熟悉,物是人非,别说人了,就是这些屋子,大部分都是瘟疫后百姓新盖的。”
“这是为何,就算是瘟疫,也不该会毁掉百姓的住处吧。”
洪勇摇头,“鸿洲曾有人在册子记录过,当年瘟疫时,朝中只派来两名芝麻小官,医者也只有寥寥几人,这偌大的鸿洲依靠这几人哪里能治了瘟疫,那人却不将此事上报朝廷,一心只想着自己的官帽,生生压着此事,不少人都因此匆匆逃离了鸿洲,后来感染的人越来越多,他更是直接下令封城,将一些不得治的人都扔到了一起,让他们自生自灭,有人不小心打翻了烛台,那几日大火烧了好些屋子。当时不止房子烧了,粮食所剩也不多了,多亏遇到几位好心的赶路人路过此处察觉不对,将他们的食物留给了幸存者,他们中有医者,不舍昼夜的医治,才让城中的剩余百姓逃过一劫。”
慕宛歌震惊道,“竟然有此事,可京中并未听说过。”
“这是自然,我娘说朝中不仅不知鸿洲百姓的苦难,皇帝甚至还对这两人加官进爵,真是可笑至极。”
慕宛歌又问道,“当时的州牧就没有再上奏吗?”
洪勇叹了口气,“当时鸿洲的官员跑的跑散的散,唯有一心为民的州牧和我爹留了下来,州牧也在那场瘟疫中离世了,我爹当年也只是个小兵,哪有这个资格,他做了兵马提辖后倒是曾多次上折子陈述此事,可皇帝并未有所动作。”洪勇嘲讽地一笑,“也许那位都没见到这封奏折吧,后来爹也曾想过直接奔到京中面见圣上,可皇帝不准武官无召入京。先皇离世后,我爹也心灰意冷,也就不再继续上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