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父皇出事,太医院所有太医都无力回天,甚至都查不出死因,因为父皇全身没有一点外伤,也没有任何中毒迹象,只是……”
“只是什么?!”佟悦急切地问。
“只是带着诡异的微笑,就不辞人事。”
佟悦第一次听说这些,那晚她听见萧声就溜出了纯昭宫,回来路上便被侍卫抓获,后面也没机会知道这些,坊间流传的也早就变了味。
她现在明白了,为什么会被称作妖女。
没有外伤,也没有中毒,还诡异的笑着?这确实很妖……
那先帝究竟是怎么死的呢?
“这太不符合常理了,会不会……太医们遗漏了什么?王爷当初可问过其他太医?”
“事发之时,本王远在宜州督军,待我回宫,已成定局,太医院除了郭太医外已经全部问斩,妖女静妃也受了天谴。”
“王爷……真的相信有妖女?有天谴?”
萧玉凌顿了顿:“自然不信,所以才会找郭太医。”
佟悦看着他,这是她遇见的第一个不相信妖女的人吧。
“可惜,郭太医所述的虽诡异,却也不能说明什么。”
“其实……郭太医还说了一件事,但他除了我谁也没告诉。”
“什么事!?”
“佟大小姐想知道的话,得先告诉我,你和静妃是什么关系?”
“王爷为什么这么问……”
“父皇附身一事,你道出了静妃寝殿里的地兽,护国寺,你刻意帮了静妃的亲弟弟穆桐,后又派人去找郭太医,若这些都是好奇,本王可不信。”
佟悦知道,他已经起疑,若是她的回答不能让他满意,他恐怕什么都不会说。
“如果我说,现在的我,就是静妃,王爷信吗?”
萧玉凌反问:“那你是吗?”
佟悦苦笑,她是,又不是,她这一生可不会再成为以前那样。
“其实……我跟静妃在儿时就已结拜成姐妹,姐姐蒙冤惨死,做妹妹的,就要代表姐姐,替她照顾弟弟,替她讨回公道!”
“何时结拜的?”
“我九岁的时候,父亲抓获江洋大盗,先帝设宴款待,当时静妃还是穆府小姐,我受过她的恩泽,且一见如故,于是对着天地结拜。”
萧玉凌回忆起来,那次国宴,佟大小姐好像当众尿裤子……
他看着眼前的佟悦,怎么也不会跟当时那个尿裤子的联想在一起。
“好,那你又是如何知道纯昭宫地兽一事,别告诉我真的是父皇附体。”
“姐姐进宫之后,我们依然有书信往来,宫中的诸事她都会和我说,王爷想必也知道宫中暗传书信出去的不少吧。”
佟悦早就准备好了这套说辞,合情合理,有备无患。
“所以,王爷能告诉我郭太医又说了何事吗?”
萧玉凌思索片刻,确实挑不出任何破绽,但总觉得太合理反而像事先准备的一般,不过当下是没法深究了。
“好,我告诉你,郭太医说,当晚他发现静妃的床褥上有毒,这毒名叫五毒草,中毒之人半月内会皮肤溃烂而亡。”
“那先帝是中毒而亡?”
“并不是,父皇体内并无五毒草之毒,而且就算中了五毒草也需要半个月才发作,加之床褥上的毒量很少,不足以为患,若不是郭太医一贯细致,根本不会发现。郭太医认为此事与父皇之死无关,就没提及。”
“可……为什么床褥上会有五毒草?”
纯昭宫一向不受待见又僻远,她贴身照顾的也就一个信得过的宫女叫喜巧,当晚,除了喜巧和女官,没有人其他人进过她的寝宫。
莫非是她离开后下的毒?
可为什么呢?
“少量的五毒草有避子的功效,郭太医推测静妃可能是自用。”
“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