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悦明白了他的意思,如果当时被人发现她不在卧房,那可是欺君之罪,重则问斩的!
其实,她一直想不明白。
为什么进宫五年,先帝就是不理她?
既然不理她,又为何刚进宫就封了静妃?大可以随便封个美人了事,为何直接封妃还赐了封号?
萧玉凌和佟悦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好久才回过神来。
看完彤史,不但没有解惑,反而更困惑了,但他们不能放弃,只能集中注意力,再一字一句地看着。
特别是晚膳的食谱,萧玉凌看了好几遍,可除了先帝一贯吃的补药外,就是些普通的菜肴,且太监都会试毒,不可能是晚膳的问题!
而且太医院也说过不是中毒。
那父皇到底怎么死的?
又是谁害了父皇!
萧玉凌拿着彤史的手渐渐用力,指甲深深地扣进了纸里。
透过月光,佟悦凝视着他,他眉眼冷峻,眸子里透出仇恨的寒光,盯着彤史录,像是要把它毁灭。
她没有爱她的父亲,也没经历过丧父之痛,但是她看得出来,先帝暴毙,对于萧玉凌来说的确是个重大的打击。
可是他却不能释放内心的悲痛!
她可以想象,国丧期间,他是怀着怎么样的一种心情吃喝玩乐,又是怀着怎么样的一种心情强颜欢笑到现在。
他的目标跟她一样,就是要查明真相!
甚至,比她还迫切!
“别担心,总有一天真相会水落石出。”
说完,她就觉得有点怪,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会说这句话去安慰他,明明她才是那个更惨的,更需要安慰的人……
萧玉凌的手这才松了,他抬头看向佟悦。刚才还冷酷的眸底,突然涌现出温柔。
佟悦有些尴尬,只好低头,将注意力全放在彤史上。
而就这随便的一眼,她突然发现了一个重大问题!
他们之前都太关注到达纯昭宫后的记录,却忽略了前面的。
彤史记载,先帝酉时从御乾宫出发!
“御乾宫和纯昭宫之间的距离,最多一盏茶的功夫也就到了,若先帝真是酉时出发,怎么可能过了戌时才到?就算走得再慢,也不可能花一个多时辰啊!”
那晚,她记得很清楚,先帝是戌时之后才到的纯昭宫!
萧玉凌再次看了遍彤史,上面只记载了酉时出发,可没说什么时候到。
“你怎么知道父皇是戌时之后才到的纯昭宫?”
“我……”佟悦刚才太激动说漏了嘴,只能解释,“我偷偷去牢中探望过姐姐,她说起的。”
萧玉凌此时更关注的是彤史录,所以没再追问。
“彤史没有必要造假,且父皇一向习惯酉时离开御乾宫。这说明……途中发生了什么事!?”
当时她没在意过,可如今仔细回想,先帝确实有点心不在焉。
“咚……咚……”
亥时的钟声响起,把她吓了一跳。
如此熟悉又诡异的钟声……
她咬住了唇,那些过往再次浮现在眼前,让她心头颤抖。
这时,她的手上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