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
“啊……回大人,小人叫赵信。”
“是药坊的老板?”
“不,不是。”赵信答道,“我们阿爷叫‘赵桓’,原是北海人,和贵寺许昱大人私交很好,也是好友。”
郅都冷哼了一声,喝道:“答话便答话,沾什么亲,带什么故?要是你犯了事,却是算谁的?”
“哎哟,冤枉啊,大人,小店一直奉公守法,从未做过违法之事,请大人明察!”
“查?”郅都看了他一眼,“我自然是要查的!”
“去,把你们店所有的药材,都拿出来,分批包好,让我检查一番!”
“这……所有药材?赵信不由得叫苦道,“大人,我们家的药材,少说也有上百种,一样一样看,怕是看到天亮也看不完呀!”
“少废话!”郅都喝斥道,“你当我愿意来你这破地方看药材?实话告诉你吧,我们寺里的大人吃了你们的药,坏了肚子,要我前来调查,还不快去!”
“是……是!”赵信赶忙去拿药。
片刻后,赵信一样一样地把药材用牛皮纸包好,送到郅都面前,郅都则挑挑捡捡,装模作样地细细查看起来,过了片刻,听到了外面宣布宵禁的敲锣声,郅都不经意间回头,朝着站在门口的吕彪示意了一下眼色。
吕彪随即会意,等了一会儿,这才来到郅都面前道:“大人,内急!”
郅都随即横了他一眼,喝道:“懒人屎尿多,快去快回!”
“是!”
吕彪去了片刻,而后回来了,一脸神清气爽,说道:“大人,内急解决了!”
郅都回头看了他一眼,说道:“这点事也要向我汇报?”
“大人,您说的,凡事无大小,都要向您汇报呀!”
“这么说还得怪我了?”郅都假意喝道,“一边待着去。”
“是!”吕彪重新在门口站好。“
再等了好一会儿,郅都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说道:“今日就先查到这了,这些东西你都给我保管好,我随时都要回来查验的,可明白?”
“是……是!”赵信一脸笑意,自以为理解了郅都的意思,以为对方不过是囿于长官命令才来的,做些场面给人看。
“两位差爷慢走!”
郅都不耐烦地“嗯嗯”了两声,随即带着吕彪走出了店门,转过了街角,却见萧末等人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怎么样,有没有看到人逃走?”
萧末回道:“禀大人,兄弟们不敢靠得太近,但是确实有一个兄弟听到了些异响,装着没有在意,想必应该逃走了吧。”
“很好……”郅都点头,说道:“走,咱们回去,看看裴行大人他们那边得手了没有。”
说完,郅都便带人不紧不慢地往寒山寺赶去,正好在半路看到了几辆马车。
马车停在他们面前,裴行掀开布帘,说道:“上来!”
郅都点头,吩咐随行的差役去后面几辆马车,他上了马车,却见一个僧人被罩住了头,已晕了过去,浑身上下被五花大绑。
“得手了?”郅都问道,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声音中带着些欣喜。
裴行点头。
“好啊!”郅都喜不自胜,而后说道,“咱们天亮了就进宫!”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