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诏屇时会与你任大理寺卿的诏令一齐颁下,喜上加喜,如何?”
郅都高声激动道:“臣谢皇后娘娘恩典!”
“臣无以为报,唯谨记陛下、娘娘大恩,尽忠国事,万死不辞!”
“好了,跪安吧,”程宜箐笑道,“这几日郅大人辛苦了,且回家休息,陪陪家中苦候的女子。”
“臣告退!”
郅都退了出去,仍旧由一位小黄门领着,出了宫门。
“郅大人,奴婢就送到这里了,大人慢走!”
“公公辛苦!”
郅都正要告退,却见小黄门突然像是滑倒了一般,倒在郅都身上。
“公公小心!”
“多谢大人!”
眼见着小黄门离远的背影,郅都左手握拳,感觉着手中刚才被塞过的纸条,心里不禁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郅都将左手自然隐进长长的袖袍中,出了宫门,上了马车。
“大人,咱们去哪?是回衙门还是……”朱壮在外问道。
“先送我回家吧,慢些。”
“是!”
随着一声“驾”,马车慢悠悠地在街道上逛着,郅都打开纸条,上面写着:
“乱世之种计划开始执行 父。”
郅都面无表情,将纸条重新叠起,放入嘴中,慢慢咀嚼,而后咽下。
身后,大明宫,蓬莱殿。
小黄门恭敬呈上一碗药汤,张殷一边伸出手被老者诊脉,一边接过碗,将药汤一饮而尽,而后咳咳数声。
“陛下……”
“无妨无妨……”张殷摆手道,“钱卿,朕不过喝快了些。”
钱易叹道:“原先臣为陛下配的药还能压制一二,现在怕是没有多少成效了。陛下,请恕微臣直言,陛下此病,最需要的是静养,否则,再好的药也是没有用的。只是在这长安城中,国事繁杂,陛下就算诚心想避,又能避到几时,避得多少?依臣的意思,陛下不如前往北山行宫静养,那里有温泉,环境亦清静,对陛下来说正合适啊!”
“爱卿所言,不无道理,只是,临近年关,国事正重,朕岂能置之不顾呢?”
“眼前国事虽重,但这与陛下的龙体比起来,则是小事,更何况,国事还有皇后娘娘和裴公、陶公诸位大臣为陛下分忧,离开月许,陛下也不肯么?陛下!陛下之病,原只是肘腋之患,可这些年下来,不听医嘱,现今已近膏肓,再不重视,等病入膏肓,臣也难医了,请陛下深思之。”
“爱卿言之有理,”张殷说道,“朕深思之,深思之!”
“不是深思!”钱易急道,“是要遵行医嘱,臣大逆不道,说得严重些,陛下若还是如此般任性妄为,怕是只有两三年好活了!”
“朕知道了,朕知道了,朕这就下诏,前往北山行宫。”
“陛下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