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敌良策,臣是没有的,如今是敌方攻,我方守,主动权掌握在他们手中,在长安援军抵达之前,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臣尽力去守。”
“守……守……守,”温乔气急道,“冠军侯准备守到何时?又能守到何时呢?”
“若是娘娘昨夜肯听我的计策,星夜兼程,现在说不定已经到长安了!如何还能在这里,朝不保夕,提心吊胆地过日子!”
“那温校尉有什么良策呢?”姜阳面无表情。
“自然是在夜里由我等护送娘娘乔装离去,你们在此处吸引敌军注意。”
“且不说能否成功,即使可行,现在木桥已断,温校尉准备从哪里走?”
“大路不成,那便走小路,从林子里绕过去,敌军一定想不到。”
“之前为了防备敌军从林子里偷袭,我已经派人在林子各处都安上陷阱了,走不得。”
“你再派人把陷阱都拆了不就行了!”
“如果拆了,敌军发现了我们防守的漏洞,趁势强攻怎么办?”姜阳怒道,“温校尉是想将我等的命都送给匪军么?”
“也是,毕竟那时候温校尉已经带着娘娘回长安了,护驾之功在身,从此便是飞黄腾达了,哪里想得到我们这些小兵的,都是可以牺牲的棋子罢了!”姜阳嘲讽的神色已经刻到了脸上。
“你!”
温乔拔出了自己的佩刀,“你欺人太甚了!”
“你当我惧你么?”姜阳毫不相让。
“够了!”程宜箐喝斥道,“当本宫不存在么?”
两人一时均不再言语了。
片刻后,温乔进言道:“娘娘,若是执意坚守,臣请率人去前线御敌,娘娘在此,安全自当无虞,某须得让冠军侯知晓,我温乔不是不能共患难的小人!”
程宜箐想了想,无奈说道:“也好……”
“冠军侯,你率军御敌辛苦了,先去歇息吧,”程宜箐吩咐道,“温校尉,你带人去前面守着,兵士们拼死御敌,需要有人来安他们的心,稍晚些,本宫也会亲自去一趟的。”
“今日事就议到这里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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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黄昏。
“报——”
“第六波如何?还是没有攻下来?”
属下点了点头。
“知道了,”金成摆了摆手,“你先出去吧!告诉弟兄们,今日先到这里了!”
“是!”
等到传信的下属出去之后,金成这才重重地叹了口气。
“大哥,”肥胖书生上前劝慰道,“要么咱撤吧?好汉不吃眼前亏。顶多被将军责罚一顿,但要是把手下的兄弟都拼完了,那咱就全完了,将军得活剥了咱。”
“这样回去,我以后还怎么当这个大哥!”金成实在抹不下这个脸,“娘的,真是邪了门了,禁军真就这么厉害?我五六百人硬是啃不动他一百人,他有的重甲弓弩咱都有,怎么就拼不过呢?”
“对方据河而守,有地利,这也不是我们能左右的。”
“大路是走不通了,旁边的树林呢?”
“已经派人去探过了,都是陷阱,里面林深光暗,要出奇兵,恐怕很难。”
“这样不是办法啊,”金成叹气道,“长安的援兵最多还有一日半的时间便能赶到,如果明日攻不下来,咱们就只能撤了。”
“咱们的内应呢?他应该就在里面的吧,就没有一点消息透出来?”金成又问道。
“没有,可能里面封得太死了吧!”
“实在没有办法了,”金成咬牙说道,“我明日亲自去,一定要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