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千真万确!当年韦家与冯翊李氏联姻,娶的是李昌谷最宠的小孙女,便是如今韦家的主母李宜平,李家怕她受欺负,便陪嫁过来一个族里的庶女子做妾,两人同时生产,那个庶女子先产下了个小子,成了长子了,本来这也没什么,庶长子无法承爵,但是李氏难产,虽然最后保了下来,母女平安,但今后再想生育却难了。”
“但是后来不是有了韦承嗣么?”姜阳问道。
“这是调养了好多年之后了,当时韦家可不知道未来李氏能不能再生。”
杜慎言接着说:“当时韦老侯爷想了几日,和李家的家主商议,决定将两个孩子调包,于是,韦家便对外说那个小子是李氏生的,而女孩则是那个庶女子生的,百日宴上韦老侯爷给那个小子起名叫承宗,女孩叫韦令(líng),这是什么意思,姜兄应该清楚。”
姜阳点了点头,而后问道:“那个庶女子呢,她也愿意?”
“她不愿意也不成了,因为在两个孩子百日宴前几日,她就死了。”
“死了?”
“是。据说是因为生产亏了身子,维持不住,死了,”杜慎言说道,“但真实情况如何,那就只有韦家自已知了。”
“姜兄,这京城世家里的掩攒事,多得很,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感到意外。”他似乎意有所指。
姜阳点了点头,又问道:“那韦承宗知道这件事么?”
“以前么,应该是不知道的,但是现在么……就在数十日之前,韦承宗公开宣称要放弃袭爵求娶安宁郡主之后,我就不太确定了。”
“你的意思是说,韦承宗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担心韦家之后废掉自己的世子之位,于是主动要求去当这个赘婿?”
“不然呢?平阳侯位代表得可不止是一个侯爵,那还是韦氏一族的家主之位!韦承宗脑子抽了,好好的平阳侯的侯位不要,非要入赘?”
“你入京前,韦承宗的声势可是大得很,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京城第一公子了,但是这样不顾脸面,自己上赶着要去入赘,我朝立国百年,这还是第一次!还说什么是为情如此,惹得安宁郡主感动不已,说出了此生不相负的话。”
“笑话,谁不知道他们韦家是为了人家孤儿寡母手上的爵位和陛下赏赐的皇产,要吃绝户!这样的人居然是京城第一公子,真是耻与其同列!”
“你此言当真?”姜阳有些难以置信,“那安宁郡主不是……”
“姜兄,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劝你一句,”杜慎言叹道,“咱们手里没有证据,人家不会认的。”
“之前也不是没有人和她家说过这些,人家不愿信,你有什么办法。”
“你还是看开些吧……”
姜阳沉默不语。
过了一会儿,一个小黄门手拿腰牌,过来传旨,“冠军侯,陛下有请!”
“臣在!”他躬身行了一礼,“臣这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