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有些无礼了,桂伯脸上一僵,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房间内顿时陷入了一阵诡异的寂静。
包间的门霍地被人拉开了。
“朱老板真是好大的官威呀,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长安令呢!”
一个女孩孤零零地站在门口,头上戴着帷帽。
还是那个熟悉的声音,还是那道熟悉的香味,可是从前他只知道她是个温柔至极的女子,几时见过她这样咄咄逼人的样子呢?
他不禁站了起来,有些痴了。
杜慎言也站了起来,不敢看她。
朱解恭身朝着女孩行了一礼:“小人拜见郡主殿下。”
女孩没有看他,自顾自走出了门外。
旁边的桂伯连忙招手,“朱老板,请!”
朱解苦笑一声,而后看了身后两人一眼,“稍待,我去去就回。”
“朱兄请便,请便。”杜慎言连忙说。
朱解点了点头,出了门,伙计将他带到了最里面的一个雅间,他打开门,女孩正在这里等他。
“郡主殿下,不知唤小人何事呢?”他微笑问道。
张丽华回头,叹道:“我有一个侍女名叫阿绿,在朱老板的地界丢了,想请朱老板把人找回来。”
“郡主殿下说笑了,这长安是天子脚下,自然只有天子的地界,几时有过小人的地界呢?”朱解恭敬回道,“郡主要找人,不如去找官府。”
“朱老板莫不是在跟我说笑?”张丽华说道,“我要去报了官,阿绿这辈子还要不要嫁人了?”
“我不想把事情弄得人尽皆知。”
朱解不由得一愣,“想不到郡主殿下对这个侍女倒如此有心。”
“她是从小跟着我的,亲如姐妹,朱老板肯不肯卖我这个人情?”
“这……”朱解问道,“人丢了几天?”
“算上丢的那日,已经是三日了。”女孩叹道。
“三天……这就不太好办了呀,对方有可能通过水路出城。”
“不会,”张丽华回道,“对方昨日递了条子给我,要一千两黄金,应该不会走。而且,现在长安的水路已经封了,绝不会有人可以通过水路偷出城。”
“是了,我都忘记了,”朱解笑道,“长安的水路是施家在掌,那这还不是您那未婚夫一句话的事。”
“冲冠一怒为红颜嘛!”
女孩脸色微红,“施家的人说他们的人不好进您的地……不好进这里,朱老板能否通融?”
“通融什么?让他的人进来,还是让我的人去找?”朱解说道,“若是前者,那肯定是不行的;若是后者,没有我的命令,我下边的人也绝不会做这样的事。”
“既然如此,那就是外来户做的了,这要找,便是大海里捞针,我怎么找?郡主殿下还是去找你那未婚夫吧,韦家权大势大,说不定可以。”
“小人还有事,告辞!”
“你站住!”女孩叫住了对方。
“郡主殿下还有事?”朱解回过头来。
女孩拿出一张便笺放在案桌上,“朱老板还是同你那屋里那两位朋友再商量一下吧,这是那人送来的便笺,安宁在府里期待着您的消息。”
张丽华走出了大门。
朱解拿起案桌上的便笺,看着女孩的背影,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