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张须子的语气让他知道铁定没戏。
“好了,我会给你一把钥匙,以后我们上课都会在这里。”张须子拿出自己新配的钥匙,递给了他。
“除了那里不可以,”张须子指着里面,姜阳这才看到,原来还有一扇门,用铜锁锁住了,“你都可以自取。”
“老师,那里是什么?”
“你以后会知道的!”
“学生谨记!”
“好!今日我们便开始演练一番,”张须子说道,“便从井阳之战开始吧!”
他来到了案桌边上的一角,开始摆弄着棋子。
“井阳之战可有了解?”
“弟子听说过。”
“那便讲讲吧!”
“是!”
“当年嬴朝末年,天下义军四起,诸侯军中以项王功最着,兵最雄,所以号为霸王,封建诸侯,启高祖皇帝便被他封在了蜀地,号‘汉中王’,但高祖皇帝不服,想要进取关中,但又慑于项王的兵势,不敢兴兵,便在孟良的建议下绝了蜀道,以示不再进关。”
“但在背地里,在其丞相萧合的荐举下,寻到一位高人义士韩籍,练兵三月,韩籍便率军出击,成功夺下了关中。”
“而后项王杀义帝自立,人心尽失,高祖皇帝在关中建立启国,想要东出,与项王争夺天下,便拜韩籍为将,向北略取北地,拔其羽翼,自己则在洛城外拒守,与项王对峙,这井阳之战,便是韩籍东出北上的第一战。”
“此战双方实力如何?”
“由于项王势大,启国的大部分精兵良将都被留在了洛城,所以韩籍率领的,只是启国的新召之兵,号称三万,而他的对手,是当时已经臣服于项王的赵国,坐拥精兵十万。”
“是的。”张须子点头道,“当时韩籍兵弱且少,对方兵强且多,又是他攻对方守,兵法云‘十则围之’,如今不仅兵比对方少,还都是弱兵,这样的仗本来是必败的,可韩籍还是赢了,他是如何做到的?”
“似乎是利用了对手的轻敌?”
张须子抬头笑道:“这其中的道道,可多着呢!”
“来看看这地形图吧!”
张须子将最后一颗棋子摆好,而后招呼姜阳过来。
“此时,赵国都城在晋阳,韩籍从北牢关出发,如何进击?”
“有两条道,”姜阳在地图上比划道,“要么东出,走龙门渡,渡过黄河,直扑晋阳,这条道最近,也最为便利,要么……便不出关,从长安北上,经延安出朔方地,而后折向东,经过庆阳,在庆阳渡过黄河,直扑晋阳。”
“是的,赵军也是如此想的,在龙门渡和庆阳都屯聚了重兵,严阵以待,此时,若是你,如何做?”
姜阳眉头紧锁,渡河,这是兵家自古以来的难题。
“弟子实在想不出什么破局法。”
“那可记得韩籍是如何做的?”
姜阳又摇了摇头。
张须子叹了一声,而后说道:“其实不知道也无碍,《太史公书》写得是真好,可惜太史公是一介文人,不懂兵法,写出来的东西也是语焉不详,就算是我,也是遍查典籍,推敲数月,这才敢说看出了一点门道。”
“请老师指教。”
“遇到像这样的情况,一定要快,出其不意!绝不能等对方兵力集结完毕!”
“所以韩籍与启高祖皇帝一起演了一场戏,表面上他们是要与项王的军队在洛城决一死战,但实际上,韩籍秘密带兵昼伏夜出,出其不意,夜袭了庆阳的敌军,而后快速从庆阳渡过了黄河,背河结阵,与匆匆赶来的赵军对峙。”
“可韩籍也太急了吧,”姜阳说道,“背河结阵,自古这是兵家大忌啊!”
“尽信书不如无书,此战中,韩籍绝不能如此!”张须子下论断说道。
“这是为什么?”姜阳觉得有些费解。
“其一,此时启高祖在洛城外与项王对峙,双方一时难分高下,因此他迫切需要韩籍攻略北地,而后从河间地南渡黄河,威胁项王的腹地,因此,韩籍非但不能与对方隔河对峙,还要迅速渡过黄河,寻机与对方决战!”
“可是他手里只有三万新兵啊,还是急行军而来,如何决战?“
“这就是其二了,对方此前的兵力都部署在了庆阳和龙门渡,庆阳的兵已经被打败,而龙门渡的兵仓促之间赶不过来,此时来迎击的,只有原本驻守晋阳的四万守军而已,这也就是说,只要他能快速打败对面的敌军,那他就能长驱直入,直扑晋阳,而相反,如果他被拖住,等驻守龙门渡的守军回援,那他就只能死无葬身之地了。”
“好大胆的谋划!”姜阳听了有些兴奋。
“还有其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