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钓于城下,诸母漂,有一母见信饥,饭信。竟漂数十日。信喜,谓漂母曰:“吾必有以重报母。”母怒曰:“大丈夫不能自食,吾哀王孙而进食,岂望报乎!”
淮阴屠中少年有侮信者,曰:“若虽长大,好带刀剑,中情怯耳。”众辱之曰:“信能死,刺我;不能死,出我袴下。”于是信孰视之,俯出袴下,蒲伏。一市人皆笑信,以为怯。”
“淮阴侯韩信,是淮阴人。当初韩信是平民的时候,家里很穷,加上他品行放荡不羁,没有被推荐去做地方官吏,他又不能通过做生意来维持自己的生活,经常寄居在别人家里吃闲饭,所以大多数人都很讨厌他。韩信曾经数次去下乡县南昌亭亭长的家里吃闲饭,一连数月,亭长的妻子很厌恶他,于是每天早上很早就将早饭做好,在床上将早饭吃了。等到吃饭的时候,韩信来到亭长家,亭长夫人并没有给他准备饭食。韩信当然也明白他们的用意,一怒之下,竟然离开亭长家没有再回来。”
“韩信在城下钓鱼,几位老妇人在河边漂洗棉絮,其中一位老妇人见到韩信饥饿难耐,于是拿来饭食给韩信吃。漂洗棉絮几十天,就一直给韩信拿饭吃。韩信十分高兴,对那位老妇人说:“我一定会重重报答您老人家的。”老妇人生气地说:“大丈夫竟然连自己也不能养活,我是可怜你这个年轻人才给你饭吃的,难道是希望得到你的报答吗!”
“淮阴的屠户中,有一个年轻人羞辱韩信,说:“尽管你长得人高马大,又喜欢随身佩带刀剑,但事实上你不过就是个胆小鬼。”年轻人又当众羞辱韩信说:“你要是不怕死,就拿出剑来跟我比试一番;如果怕死的话,就从我胯下钻过去。”韩信上下仔细打量了这个年轻人一番后,伏下身子,趴在地上,从年轻人的胯下钻了过去。在场的人都讥笑韩信,认为他胆小如鼠。”
“嗯,好!可以了!”张须子满意地点了点头,站起身来。
“再好的将领,让他处于绝对的劣势也很难赢,今日我们来学正兵,吴孟起的练兵之法!”
姜阳听得极为认真,“老师,这就是您之前说的韩籍保持不败的根本?”
“是!”张须子说道,“孙子之兵道只讲用兵决战,讲究出其不意,攻其无备,但吴子首倡“决胜于庙堂之上”,认为将领不重要,兵才重要,只要把兵士训练好了,便是让头猪去当主帅,也能赢!”
“让只猪当主帅也能赢?”姜阳心里大受震撼。
“是的!那如何才能把兵士们训练强大呢?”
“这靠得便是兵制了!”
“自古兵制,分为两种,”张须子侃侃而谈,“其一曰‘府兵’, 寓兵于农、兵农合一,这样能节省成本,但战斗力不高;其二曰‘募兵’,世代当兵,以兵为生,因此战斗力高,但成本极高,即使是我们弘朝,目前也只有京师的六万禁军算是募兵,其中羽林卫三万、金吾卫三万,而这已经是国库能养的极限了。其余的,都是府兵,他们平时无事便在驻地务农,进行训练,战时则随军出征。”
“整个国家也只能养得起六万?”姜阳说道,“那项王如何能打三十万呢?而且启高祖输了之后,还能再召集三十万军队呢!”
“其一,项王所败之三十万军是击溃,而不是如白起那般的全歼;其二,那是在战时,国家所有的财税都用来奉养军队了,而现在,军队开支只占财税的一部分,甚至只是很小的一部分。”
“弟子明白了……”
“很好!”这时张须子指了指旁边已经摞成了一叠小山高的书堆说道,“这些是历代的兵制、阵法演变和武器铸造的兵书,这些你需在半月内全部背熟,分五次背完,每三日考核一次!”
“还背?”姜阳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炸了。
“没办法,你学得晚,陛下又要求得紧,我可没几年时间陪你慢慢耗,你既没有从小入学,这些又都是基本功,你要做名将,这些都是必须要烂熟于心的!”
“是……弟子明白了……”姜阳看着那快要比自己还高的书堆,顿时感觉压力如山一般压在他的胸口,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
“下去吧!这些我会让人送到你府上的,三日后来见我。”
“是,弟子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