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协理六宫,刚刚上任,正是忙碌的时候,妹妹倒是叨扰姐姐了。”陵容有些不好意思。
“妹妹这是哪里的话,虽说是协理六宫,但是一应账目细则都是有迹可循的,只需循着旧例便是了。”眉庄说:“不过话说回来,我这里倒是有一件事,正拿不定主意。”
“姐姐若是信得过妹妹,不妨说出来参详参详。”陵容说。
“妹妹来了岂有在院子里说话的道理?进屋坐吧,我们喝茶说话儿。”眉庄笑道。
“姐姐为何事烦忧?”陵容问道。
“皇上的意思,如今行宫里伺候的人太多,易生口舌是非,便嘱咐我要放出去一批,我正想着这事呢。”眉庄说。
陵容眼珠一转,笑道:“这倒不难,想必姐姐心中已经有了成算?”
“不错,但是若只挑那些和华妃亲厚的倒是不好,难免落人口舌,也得从咱们身边儿寻些宫女才好。”眉庄说。
“妹妹正好有一事想求姐姐,正好也能解姐姐的燃眉之急。”陵容笑道:“宝鹃 ,进来。”
陵容帮着宝鹃把她母亲的事和眉庄一一说了。
“陵容,你待她倒是极好的。”眉庄说。
“宝鹃从我入宫那一日就悉心侍奉,我早就视她为心腹,如今她家中出事,我也不好强留她,若是姐姐能借此机会放她出去,岂不是两相便宜?”陵容说。
“这倒是好。”眉庄点点头又对宝鹃说道:“你家小主如此为你费心筹谋,你也应该知道感恩了。”
“小主和惠嫔娘娘对奴婢恩重如山,奴婢万死也报答不了的!”宝鹃磕头道。
眉庄缓缓踱步,猛地一拍案:“小主确实待你不薄,可是你这丫头却恩将仇报!”
陵容和宝鹃都愣住了,尤其是陵容,一脸不解,宝鹃的脸上却露出一丝惊恐来。
“姐姐这是哪里的话,莫不是误会什么了吧……”陵容还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宝鹃出卖自己?这是从何说起?
“小主,奴婢冤枉啊!娘娘,奴婢哪里敢出卖小主。”宝鹃又哭了起来。
眉庄先出言安抚陵容:“妹妹别急,是不是误会一问便知。”
“当日你身后的主子用你母亲做威胁,逼你为她做事,把陵容小主日常的事一一告知不算,还暗中挑拨小主和莞贵人的关系。可怜陵容小主被你蒙蔽,还一味的心疼你母亲病重,想要求我放你出宫,这样的恩情,你还要有所隐瞒吗?”眉庄冷冷说道。
“奴婢……奴婢真的没有……”宝鹃还是不肯承认。
“你母亲一早就病了,可是她为了让你尽心为她办事,不准把你母亲生病的消息告诉你,导致你母亲的病一拖再拖,如今病入膏肓,恐怕药石罔效了。”眉庄说。
“怎、怎会如此!”宝鹃愣住了,一时情急,失口说道。
“若不是我因为茯苓出卖我一事留了个心眼,派人把我和诸位妹妹宫中上下都仔细查问一遍,恐怕你家的事还不得而知呢。我派人到你家去时,那些监视你母亲的人任凭你母亲病倒在床,无药可医,连口水都喝不上,自己在那里饮酒耍乐,当真是快活啊。”眉庄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击打在宝鹃的心防上。
她先是不可置信,直到眉庄拿出她母亲的信物来,才如梦初醒,放声痛哭:“娘!是我害了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