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和皇后娘娘说了这会子的话,小主累了吧。”景泰扶着祺贵人出了景仁宫的大门。
“无妨,皇后娘娘看重我,多有传召也是有的。”祺贵人坐上轿辇,一脸得意。
“可不是嘛,奴婢瞧着皇后娘娘对小主真是好,总是赏赐不说,还多举荐小主侍寝呢。”景泰说。
“不为别的,只因为我和皇后娘娘都是满军旗,这才格外厚待。这不今日皇后娘娘还赏了我一条红玉珠链,品相真是好,还带有香气,我入宫以来还没见过这么好的东西。”祺贵人洋洋得意地靠在轿辇上,手中还把玩着宜修刚送给她的那条项链。
“奴婢也没见过呢,小主带上它一定好看。奴婢相信必定不负大人所托,早晚会出人头地的。”景泰疯狂给祺贵人吹彩虹屁。
“这是自然,早晚有一日我的恩宠能和莞嫔比肩,我阿玛也能像莞嫔父亲那般平步青云了。”祺贵人说。
“奴婢冷眼瞧着,新入宫的小主里面,虽然懿贵人也是满军旗,但是一入宫就三病两痛的,如今更是连皇上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呢,哪里比得上小主,得承雨露恩泽,来日要是您能如惠妃一般诞下皇子,说不定还有更大的福气呢!”景泰也开始膨胀起来。
祺贵人被吹得飘飘然,猛地一听懿贵人的名字,心中生出一丝不屑和厌恶来。
她是家里的嫡女,金尊玉贵娇养着长大,从小就有不断地人夸她美貌,和她一比她那两个庶出的妹妹几乎都要被比没了云云。
听着奉承的话长大,祺贵人对自己的容颜可是十分自信的。
但是她这份自信,在入宫的第一日就惨遭打击。
当时她和索绰罗晚晴两个人同时入宫,景仁宫拜见的时候,她一见懿贵人的脸,就心里一沉,暗道不妙。
加上和皇后上前叙话的时候,隐隐听见下边儿的嫔妃议论,说些自己比不过懿贵人的话,恨得她牙根儿痒痒,却又不能发作,心里憋了一肚子的火。
生气归生气,祺贵人还是很担心,怕懿贵人占得先机,抢了自己的恩宠。
结果当夜皇上翻了她的牌子,祺贵人喜出望外,侍奉得万分殷勤周到,只希望皇上能记得自己的好处,别因为懿贵人把自己忘了。
后来她见懿贵人身子总是不好,也渐渐放心下来,时间一晃就过了大半年,那个倒霉的懿贵人还没侍寝,心中愈发得意。
“还当她多能耐呢,以为自己长了个好容貌就能得皇上宠爱了?还得看她有没有那个福气!”
这样讽刺懿贵人的难听话,祺贵人在暗地里可是说了不老少。
“什么声音?”祺贵人在轿辇上突然坐直了身子,一丝若有若无的声音传来,不辨方位。
“小主,奴婢也听见了,仿佛是从那边儿传来的。”景泰指着御花园中那片开得极为繁茂的海棠花儿的方向。
“停轿!”祺贵人抬起手示意。
“咱们马上就回宫了,小主不是还说要去找莞嫔娘娘说话吗?”景泰不知道为什么主子要停下来。
“不急,让这些奴才在这儿等着,你陪我去瞧瞧。”祺贵人下了轿辇,一路循着声音找去。
穿花入径,树影繁深,耳中听得声音越来越近。
“小主,是琵琶,有人在这儿弹琵琶呢。”景泰说。
“这琵琶声倒是弹得好……只是这青天白日的,是谁在这儿?”祺贵人一脸疑惑。
“小主,你瞧。”景泰拨开一片繁茂的灌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