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看自己这两个好姐妹，一唱一和的，只为哄自己高兴，心中不由得暖了几分。

“眉姐姐和安妹妹也陪我多时了，这阵子我身子总不好，倒累得姐姐妹妹们辛苦，你们也该好好儿歇歇。”甄嬛看姐妹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异样的情愫

“我也该去给太后请安，太后恐怕还惦记你的胎呢。”眉庄站起身来。

“莞姐姐好好歇着，我等下接了弘昱来看姐姐。”陵容也准备告辞。

“库房里多的是安妹妹拿来给你解闷儿的话本子，我和安妹妹先回去了，等晚膳前再来找你说话。”

“流朱，替我好生送送姐姐和安妹妹。”

流朱送眉庄和陵容出了碎玉轩，殿里只有槿汐陪着甄嬛。

“槿汐。”甄嬛收起了笑容，眼睛怔怔地盯着床上的帷帐。

“娘娘可是口渴了吗，奴婢给娘娘先倒碗水吧。”槿汐觉察出甄嬛的异样来。

“不必了。”甄嬛把头转过来，眼睛直直地看向槿汐。

“娘娘有何吩咐？”

“槿汐，你从宫里伺候了不少年了吧。”

“是，奴婢十三岁入宫，在宫里伺候已有十多年了。”槿汐如实答道。

“那你，可曾见过先皇后吗？”

槿汐愣了一下，甄嬛把她那微小的表情收到眼底：“你见过，是不是？”

“是，奴婢不敢欺瞒小主。”槿汐低下头去：“奴婢刚入宫时，只是一个负责洒扫的小宫女，数九寒冬，还要给掌事姑姑们浣洗衣物，一双手冻得通红，上面长满了冻疮。一日偶然间，遇见了彼时还是雍亲王福晋的纯元皇后。纯元皇后可怜奴婢满手冻疮，为奴婢说了两句话，才免了奴婢的辛苦。”

“原来你和纯元皇后还有当日的恩情。所以，你对我好，是因为我长得像纯元皇后是不是？。”

“娘娘，其实娘娘和纯元皇后并没有很像，不过是眉眼处有些相似罢了。”

甄嬛心中一声冷哼，她醒来之后就一直在琢磨那个奇怪又近乎真实的梦境，那句话也一直萦绕心头久久不能散去，如今她只是出言试探了一番，槿汐就道出了实情，原来，那句菀菀类卿，竟然是真的了。

“槿汐，直到今日我才明白，为何端妃初次见我，会那样惊讶，又说出那样的话，她是入宫最早的嫔妃，自然熟悉纯元皇后的容貌。”

“五分容貌，五分性情，足以让皇上情动了……”

“五分容貌，五分性情？”甄嬛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出来。

“皇上宠爱我，就是因为我像纯元皇后，你也是因为这个，才对我忠心耿耿？”

“娘娘！”槿汐连忙跪倒在地：“奴婢的确想报答纯元皇后的恩德，但是皇上还没登基，纯元皇后就难产去世了，奴婢也没有福气伺候纯元皇后。其实娘娘您只是眉眼处和纯元皇后有三分相似，纯元皇后为人又太过纯良，娘娘您虽然有时候也会心软，但是还是有决断的时候。奴婢忠心于小主，其中是有几分纯元皇后仁慈的缘故，但是到后来，完全是为娘娘的性情折服……”

“罢了。”甄嬛缓缓合上眼睛：“眼下甄家见罪于皇上，我也因此受到厌弃，恐怕再难得宠，你再对我效忠也是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