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仁宫。
“本宫求了皇上放你出来,可不为了让你天天来景仁宫的。”皇后皱着眉看着祺贵人。
“臣妾也想伴驾,可是皇后娘娘您也瞧见了,皇上总是去钟粹宫,懿贵人一个月侍寝的次数,比其他嫔妃加起来还多呢。”祺贵人撅起嘴。
“皇上不来,你不会想想法子,难道还要本宫拖着皇上来你宫里坐吗?”皇后怒道。
祺贵人见宜修生气,低下头去:“半年来,皇上只翻了嫔妾的牌子两次,嫔妾也去过养心殿求见,可是皇上总是推托着事忙,不肯理嫔妾。”
宜修白了她一眼:“好了,自己的恩宠自己去争,这点小事还要本宫教你。”
祺贵人像一只漏气的皮球一样瘪了下去,干脆闭上了嘴。
宜修瞥了她一眼,摇了摇头:“方才温实初来给本宫回话,说莞嫔胎象安稳。”
“莞嫔的胎已经八个月了,若是真如温实初所言,那岂不是很快就要瓜熟蒂落?”祺贵人眼里满是嫉恨。
“本宫如今眼见着懿贵人和惠妃她们结为一党,沆瀣一气,抱团邀宠,惠妃已经平安诞下皇子,若是莞嫔步惠妃的后尘,那她们手里可就有两个皇子了,皇上又看重惠妃,来日若是她的儿子继位,能有你什么好果子吃。”皇后开始对祺贵人进行洗脑。
“皇后娘娘,这可怎么办,绝不能让莞嫔的孩子就这么平安出世。”祺贵人果然听风就是雨。
“本宫有什么办法,皇上下旨让本宫照看莞嫔的胎,若是她有什么闪失,本宫也脱不了干系,这个当口,你不准生事。”宜修开始暗示。
“那咱们不就没办法了吗?只能这样眼睁睁看着!”祺贵人气得拍桌。
宜修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心说我都暗示你到这份上了,你还是不开窍是吧,我干脆就把话说的明白点。
“甄远道一家被贬去松阳也有些日子了吧。”宜修问道。
“不错,娘娘怎么突然说起这个?”祺贵人眼里带上了一丝迷茫。
“本宫记得处州府的陈知府曾是你父亲的门生,如今他正是甄远道的顶头上司。莞嫔之前因为甄远道一事,和皇上有了龃龉,就一直郁郁寡欢,可是孕中不宜过分伤心,否则会影响胎儿。”宜修继续明示。
祺贵人眼珠叽里咕噜转了一圈儿,明白了宜修意有所指。
“娘娘的意思,嫔妾明白,若是莞嫔知道家中出事,定然会心悸忧思,如今她即将临盆,若是一不小心,一尸两命也未可知啊。”祺贵人终于回过味来了。
“能不能平安生下这个孩子,就看莞嫔的造化了。”宜修脸上带着笑,手中又捻动起翡翠念珠来。
储秀宫。
陵容坐在榻上,盯着眉庄喝了一碗黑乎乎的东西。
“咳咳,好苦……”眉庄本不想喝,可是陵容眼巴巴地看着,她也不好太拂陵容的面子。
“快,雪雁,给姐姐拿些蜜饯儿压一压。”陵容眼睛里亮晶晶的。
“阿弥陀佛,这是哪儿来的方子,可要苦死人了。”眉庄苦得眼睛嘴巴都皱到了一起。
“温大人开的,我又让他在里面添了几样温补的药材,良药苦口,姐姐喝了才能对身子有益处呢。”
陵容盯完眉庄又嘱咐采月:“姐姐如今身子贵重,你可得仔细着,饮食起居事无巨细,都要刻意留心。”
“好了好了,你这个唠叨鬼,平日里唠叨弘昱还不够,还要来唠叨我的宫女。”
“姐姐这是嫌我烦,那我可不敢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