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哪里的话。”懿贵妃虽然对眉庄方才说的有些不解，但还是没多问什么：“倒是我胡言乱语，吓着姐姐了吧。”

眉庄摇摇头：“非也，我倒觉得懿妹妹所言，甚合我意。”

懿贵妃看向眉庄的眼神多了几分异样的狂热：“我就知道，姐姐和我是知己啊！眉姐姐都称莞妃和容妃闺名，怎的到了妹妹这里便这么见外？不如姐姐也称我的小字吧。”

“晚晚？”眉庄听见大胖橘这么叫过她。

晚晴却噗嗤一笑：“我的小字其实是叫晴儿。”

“你故意让皇上这么叫你的？”眉庄更是吃惊。

“咱们皇上既然喜欢和我演一出少年夫妻，鹣鲽情深的戏码，我又怎么能扫了他的兴致呢？”

眉庄嘴角一扬：“你这个小机灵鬼。”

“姐姐谬赞了，都是表姨母一手教导历练。”

眉庄后知后觉想起来，晚晴在宫里还有一个人形宫斗外挂，她的表姨母寿祺太妃，想来她的宫斗技巧和仙逝的太后应当不相上下。

“方才我同姐姐所言，句句都是发自肺腑的真心话，若是来日我能得偿所愿，必定一力变法，以求提升女子地位。”晚晴郑重道。

“你对一夫一妻之制怎么看？”眉庄虽然不太懂政治，但是也知道历来各朝各代变法，都要徐徐图之，不能太过激进，所以出言探探她的想法。

大唐时期虽然女子地位高，但是男人也能三妻四妾，好歹是封建王朝，若是她想推行一夫一妻，可就有些矫枉过正了。

“一夫一妻？这个说法倒是新奇。”晚晴琢磨起来：“其实对于夫妻之策，也无需强求，本朝只有富贵人家，才有多余的钱财供养妾室，普通人家无需约束，也只得一个结发之妻。其实纳几个女子也不是法度说了算的，即便真的有一夫一妻之法，无论男女，有财有力者，也会巧立名目，豢养外室。

其实要提高女子地位，不一定非要一夫一妻，当务之急是废除针对女子的种种陋习，让天下女子读书明理，能自食其力，不依靠父亲丈夫，才是正理。”

眉庄又快按捺不住自己的手了：“晴儿做事倒是十分有章法，不过程朱理学树大根深，要想除去，恐怕不是一代人之功，妹妹可勿要贪功冒进才好。”

“姐姐说的是，妹妹受教了。”晚晴从善如流。

“不过我听着小夏子说，前朝知晓皇后被禁足一事，张廷玉大人已经私下劝过皇上，说中宫易主，恐生大变，妹妹如何看？”

“如今咱们虽然抓到皇后的错处，但是有乌拉那拉氏的庇护，皇上原谅她也是迟早的事，咱们要做的，就是要往皇上最痛的地方戳下去，再者三阿哥和皇后互为依靠，还得让她无依无傍才好。否则皇后一旦翻身，咱们可就永无宁日了。”

“晴儿言之有理，攘外必先安内，前朝的事咱们暂时管不了，但是宜修，万万不能让她有再出来的机会。弘历倒还是个机灵的孩子，有些事情也该让他历练历练。”

“有姐姐帮忙，必然事半功倍，要想达到目的，总得有实实在在的权力握在咱们自己手里才行。”

眉庄点点头：“余下的就交给妹妹了。”

眉庄和晚晴相谈甚欢，不知不觉都聊到日头西斜。恰好采月说静和要找额娘，便和晚晴告别回宫去了。

晚晴看着眉庄远去的背影，也学着她的样子摆出一个“六”的手势，嘴里嘀咕道：“还挺有趣儿……”

“娘娘，这是什么？”采薇上来扶晚晴，发现她手上的异样。

“本宫猜测应该是一种肯定他人的手势吧。”

“肯定他人？”采薇愣愣的看着晚晴的手，随即换了副期待的神情：“那娘娘，奴婢配不配得上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