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摆在明面上，我或者我爹他们，有时候就不是那么好在朝堂之上说话了，我们陛下肯定也要更在意卓蔺的利益，所以，能不能互利长久下去，你们还要费心，边扈那边同样，大漠那边，苍双肯定会拿主控权。

到时候，人员流动和条例方面的一定要多加注意，你们多往大商上抓，这个有失地矿石合作的先例在，刚一开始的合作会更容易抓，但到后面，心思杂了多了之后，条例上的完善和改变就要跟上了。”

秦冷把事做到这个地步，名单和未来的大体恢复和复兴全然说清，还是和他说，顾客辛听的认真，同时也多心疼了一分许期。

像秦冷这种一步一步到高位的、他们这样的人，最擅长之一的就是计较得与失了，秦冷有多看重小傻子他能看出来，能在操持着苏年后事的同时，摸清苍双朝政，给出一份卓蔺如今权势分布。

人要撑到什么极致才能拿出来顾客辛心里有数，非要在这个时候整理出来，秦冷有多喜欢许期能看出来，同时秦冷不再和许期怎么个来往的决心也摆明了，“我知道的，多谢秦公子了。”

“不用说这些客气的，”秦冷起身，将一边火架上烧的水倒在杯中，又倒进一些冷水放到顾客辛面前，“顾哥，以后还要再辛苦一段时间了，其中的辛苦和被恶心的程度，可能不比之前谋划之时的少。”

顾客辛端起茶杯泯了一口，是沈青的那个药，给他送过去的此时还躺在他的宫殿中，他觉得自己不需要也就没喝，主要是他需要紧绷着神经，这段时间他就不适合放松，“已经做好准备了，苍双如今烂成什么样，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我想也是，顾哥都一路过来了，怎么可能不知道。”秦冷低眉，视线里的顾客辛将杯中的水喝尽，他们的对话也要到此结束了，“顾哥，我是不担心你们的能力的，只是，以后，顾哥可能要更辛苦些，多关注关注许期的状况。”

顾客辛捏着空茶杯，看向秦冷，“不知道秦公子以什么身份提醒我呢？”

“苏小年的兄长？或者以前、现在的合作者、朋友？”

顾客辛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披风，“好，我知道了，今日多谢秦公子了，他日再见。”

“好，慢走。”

顾客辛走后，秦冷靠着椅背闭目许久，直到累到睡过去，梦里又是回到他刚操持苏年后事的时候，惊醒后，全身的力好像被梦抽干，浑身又冷又颤，秦冷快速出了房间想去找庭院里何淀渊几人。

但院里空无一人，秦冷站在凉亭的不远处，吹了一下风才转身去敲何淀渊房间的门，但没有人来开门，屋里也没什么动静。

秦冷推开门，进了内室，何淀渊并不在，想到什么快步去找了沈惜他们，房里照样空无一人。

一路飞奔出院子，赶往张袅袅他们所在院子的路上，空无一人，这份无人的恐慌在心里达到了极致，直到进了院门，里面不是院子的陈设，而是苏年陵墓的陈设，草木和翻新的土透着荒凉。

秦冷坐到苏年墓前，苏年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躺在这里，那么爱凑热闹的一个人，孤孤单单，就像他刚才因为只剩自己一人的极度恐慌一样，眼睛很酸但已经流不下眼泪了，听到哽咽声，秦冷扭头。

看到和自己挨得极其近的许期，被吓到的秦冷直往旁边退，但许期好像感受不到他的存在，只是哭得很伤心，哀痛欲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