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雪白一片的天地,整个天地要么是安静到了极致,要么是吵到了极致,心空和心乱随着时间加重,承受能力一年比一年厉害。
顾客辛的话传入耳里,脑子识别的慢。
“你这处事习惯是学的以前的我?”
许期知道,顾客辛这是指出他的问题,这半年来,他的行事越来越不顾情面不顾别人生死。
他想应下,他就是这么想的,就是不想看到那些犯了事的人能很轻松的活着,凭什么呢,他忍了这么多年,凭什么别人不用忍受这些呢?想法越来越频繁出现在脑里,许期克制不住。
他只能去找那些犯事的人。
缓慢开口,说着不那么让人担心的话,“没有,只是这样处理事情,能免去很多麻烦事,最近事情越来越多,我没有那么多耐心,等走稳正轨,我不会这样的。”
“小期,别再伤着自己了。”
“嗯,顾哥,我先走了,近日天越发的冷了,我去看看苏叔沈姨。”
“好,汤婆子拿上。”
“不用,”许期停了一下,“我不冷,穿得多。”而后脚步匆匆离开。
出来皇宫,刚才的对话让人脑里不受控制想起。
“我一个练武的人,不怕冷。”
“我一个练武的人,没那么弱不禁风。”
“我一个练武的人,就算弯一晚上的腰都没事。”
手撑到马车上,许期跨上马车,“去苏府。”
“是。”
马车慢慢往苏府的方向过去。
顾客辛看着楼下雪景许久,一口气卡在喉咙不上不下。
许期对苏权白和沈镜改口后就一直这么叫了,过往的那些事就这么一直卡在那里,折磨着那么一群人,刺着你你还舍不得拔去。许期在这场计划里,再也无法重新鲜活起来,苏年逝去的是生命,许期逝去的是灵魂。
他不知道如果他是许期,他会如何。他的性子带入到许期,他可能只为复仇,不顾家国,身边有一群任何时候都需要提防的人,他活不好。
顾盛荣从隔间里出来,撑着脸看着他,音色清朗,像是朗天夜里的明月,总是干净清澈,“皇叔,就随着许丞去吧,反正不会出什么差错,许丞不会,我们也不会。”
顾客辛侧头看了一眼顾盛荣,又看向风雪,心里的难过被扫去一大半,“行吧行吧,反正有你兜着。”
“皇叔这般用我?”顾盛荣低眉看着顾客辛脖间的一抹青红,“不怕朕怪罪?”
顾客辛也撑起了脸,和顾盛荣对视上,“皇叔?”
“昂,怎么了?”
顾客辛起身,走到顾盛荣旁边,躬身将人抱起,“昨晚累吗?”
“嗯。”顾盛荣环上顾客辛的脖子。
“我不是告诉过你今日还要上朝吗?明日才休沐,为何昨日偏要那么闹?”
顾盛荣埋着头,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