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没有哭出声,可一整张小脸都是委屈和忍耐,杨笙秋被许期这一哭哭得心都碎了。
她不知道小孩为什么要忍着,想告诉他不需要忍着,又怕小孩听不懂,就算能听懂,这也是许期自己的选择,他要是有自己的打算想法,杨笙秋不想做过多的干预。
小孩哭声渐渐停了下来,在杨笙秋的怀抱里睡了过去。
半夜,许期惊醒,眼睛猛睁开,房里的烛火昏暗,不会刺眼,刚好也能看清眼前人和眼前物的程度。
面前的人不是乳娘,而是杨笙秋,不用翻身也能知道搭在他身上的手是许容松的,可能因为今天下午他的情绪,杨笙秋不放心,今晚带着他一起休息吧。
动了动,许期一只手抓上杨笙秋的衣角一手抓上许容松的,偏头看向许容松时,和许容松对视上。
许期眨了眨眼,尽量掩饰着自己的情绪,让自己不显得那么“成熟”。
脸被许容松的一只手全然盖住,许容松没说话轻笑了一声,许期却是想起了白日里苏权白说的用不用帮他把两只耳朵也捂上。
热气直往脸上冲,许容松连忙松开了人,用手给许期扇着风。
许期闭上眼,从一开始他就没想着能瞒过他爹,他不说,只会是他爹不问,只估计,他爹会一直都不问,任由他去。
哎,他能有把握瞒过大多数的人,但许容松是他唯一肯定他想瞒也瞒不住的人,他爹,太强。
但即使这么强的一个人,还是和他醒悟之前的苏叔一样,愚忠。他不知道,最后,许容松是不是在想证实自己忠于章成帝,带着预料到以后苍双的情形遗憾离去。
他无法面对这个自己出了力打下来的苍双,也没有办法对苍双皇帝下手。
感知到许容松的手搭上他和他娘,许期在心里叹气。
一直到后期,苏叔才改了自己的立场,这一次,他要改这权,不知道他爹会站在哪边,唯一肯定的就是不管他们站哪边,这一世都会活得好好的。
半年后……
许期听到宴会场上的消息,顾容亲以苏年是男是女来定许府在皇城的去留以及许容松这个丞相之位。
现散场许久许容松和杨笙秋还是没有回来,心里了然,大概是到苏府去商议许家去留的事了。
他不确定自己的重生会不会给这件事带来什么影响,毕竟到现在,许容松和杨笙秋他们,和以前不一样了,他的到来,好像改了他们的一些想法,对于苍双和苍双皇帝,该是怎么一个忠法。
在心里大致定了两条路,一个是他们还是和之前的计划一样,年年不论男女对外皆称是男子,这种情况那就几年后找个原因让许府搬出皇城。
一个是就按天命来,年年是女,许府搬离皇城,年年是男,许府和许容松的位置都能留,只是在苏年一十又五之时,前往大漠征战。
许期坐在府门外,看着天边的太阳慢慢落下,最后只剩下大片绚烂的晚霞,金黄透红,烧亮了眼前的景色,许期眼里也满是希望。
太阳在这边落下,必是在另一边升起,那边落下又是这边升起之时,如同他心里的希望,永远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