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期放下碗筷,擦了擦嘴,“嗯。”
“不再用些了?”顾客辛看着许期面前的碗。
“不是很饿,放心,我不会饿着自己的,早膳我也用了不少。”
“好,那到那边去谈。”
两人移步到院子里,许期坐在石凳上,顾客辛靠着树站着,“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有,不听话换了就换了吧,压不住耐心就不压了,”许期抬眉,眼里带了点神采,“其实,你坐那个位置,就不用管这耐心的事了。”
“我会成为一个暴君的。”顾客辛手靠到树上撑起了脸。
“那没事,有我辅佐,你唱黑脸我唱白脸。”
顾客辛眯笑起来,笑里全是警告,“小期,知不知道,我坐稳后的第一件是就是将小期这样的给处理了。”
“那我还真的害怕了,我改主意了,如果顾哥要上位,我和顾哥一起唱黑脸,顾哥大杀四方也杀不到我头上来。”
“啧。”
……
沈青回来后第一件事就是跪到了灵堂里,和沈镜抱着哭了会。
沈青抬起头,给沈镜擦了擦眼泪,扶着沈镜站起身,看向许期和顾客辛,“许哥顾哥,我先扶沈姨回去休息。”刚才摸到沈镜的脉,看来是自她离开之后,这么些年来沈镜的心病没有缓减还越来越沉了。
“好,我和你一起。”许期扶住沈镜的另一只手。
等沈镜用了药躺下,沈青才和许期出了房间,沈青坐到廊下,“许哥,沈姨她……”
“嗯,医师和我说了,阿青,你多留在皇城一段时间吧,多陪陪沈姨。”
“我知道了许哥。”
“听人说,你和阿深先后去打了一顿风城?”
“嗯,阿深和我都给他找了医师的。”沈青低语,像是怕被批评的小孩。
沈青的这个模样让人想起了曾经,沈青和苏年一起犯事的时候,“气出完了?现在人的情况如何了?”
“出没出完气又怎么样呢?前不久听到的关于风城的消息,还是和以前一样,四处游历,无欲无求。”
“嗯,走吧,去给苏叔点香烧纸。”
“好。”
……
一年后,沈镜身体透支没撑过第二年的冬日。
许期站在雪里,裹着一身厚衣,冬季真的是他最讨厌的季节了。
原本以为是自己的坏运被用了,到头来才发现,是好运在他觉得自己好运的时候用完了。
呼出一口清晰可见的气,继续走吧,到现在他也不敢下去见谁了。
多年后听到风城故逝的消息,许期在苏年墓前看到了秦冷的背影,背影清瘦直拔,单一个背影许期都能看出来秦冷的难过,怎么看都和初见之时少年不同了,倒是像极了以前的自己。
只能执着于心里的一点,被生活牵着走。
不复相见,被他们两个执行得好好的,秦冷避着他,他也就顺着秦冷。
红着眼扯了个笑,嘴角的弧度弯得难看,眼角湿得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