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薇看着这刺眼光亮,如果再有一次,或许她还是会这般做。毕竟她还是不信那世间最无情的人会如何,只是自己没将那些人处理干净,而她不得不这么做而已。
虞薇忽然在囚车中大笑出声,又忽然的平静了下来,闭上眼睛再也没有睁开。
\外面说的是什么?怎么会这样,你放开我,我要出去。”虞兆虽是被放在了程边不起眼的院中,可外面的锣声如此之大,他怎会听不见。
开始他以为自己听错了,结果仔细听竟是自家的姐姐,还有自己的侄子们,他不信他们虞家会落得如此,他要出去看个究竟。
但院中的几个小厮将他压住,几下就拉进了房内,从外面将房门锁了起来,不让他出去被人发现。
“你们放我出去,虞家是无辜的,你们让我去,我去官府,我去承认一切,让他们放了我姐姐,放了虞家,这些事跟虞家无关。你们放我出去”
虞兆在屋内猛的拍门,用尽全力的想将门从屋内砸开,不一会又开始一下一下的撞门,想从屋内出来。
面具人又无声无息的落在了院中,小厮们见到都纷纷上前来行了个礼。
面具人只道:“药都喂下了?”
小厮回道:“都喂下了,起先还不吃,哭闹了半个时辰后体内的药开始发作,他疼痛难忍才终是将药喝下,此后便都按时服用着。”
面具人点了点头:“嗯,我这上好的活鼎,可要给我好好的看着,别让他伤了自己。”
“是。”小厮们都领命。
“屋内何事?”面具人听着虞兆不停的击打着门。
“回主子,那人是听说了虞府的事,吵着要去官府投案,让女帝放了虞家,刚差点跑出去,被我们几个拦住给锁在了房内。”小厮回着话。
“他的成效如何?”面具人问道。
“已颇见成效,虽然与之前还有些相似,不过再吃几日,定能脱胎换骨,叫谁都看不出是他来。”
面具人命人将门打开,虞兆早就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见了门一开就往院门冲去。
“你去了只不过是让虞家在多一缕亡魂而已。”面具人轻笑道。
虞兆停在了原地:“你说什么?”
“女帝下令,虞府三十余口,虞姓之人不论男女老少统统斩首,其他人都发配苦窑去做奴役,此生不得出窑。我刚从那回来,刀起头落,此时已然晚了。”
“你说什么?不可能,你骗我,你骗我,不可能,不可能,我姐姐可是朝中重臣, 女帝不可能就这么将她....不,不可能,我不信。”说着就继续往院门口跑去,不知是不是脚步太过凌乱,没走几步,就将自己绊倒,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但他还是继续的想起身,起不来身就奋力的往前爬。
“不,姐姐,姐姐,我不信,我不信。”他脑中只有一个念头,这人在骗自己,这人说的都不是真的,等她出去,她姐姐肯定还是在虞府摆弄着她最喜欢的那些花。
“你如今出去,正好将虞府没凑齐的人给凑上,你们也算一家团聚了。”面具人看着他在地上如同蛆虫一般的往前爬着。
“你胡说,你说的都不是真的,女帝怎会这么快的就处置了虞家。况且一切都是我做的,是我要杀漪袊,是我,都是我,同虞家无关,不能这般,不能这般。”虞兆再也没力气的趴在了地上痛哭起来。
面具人继续道:“怎么不能,虞家十大罪状,女帝已经昭告,所有人都在为女帝的圣明而歌功颂德。”
虞兆不信的一直摇着头,脸上的泪水早就止不住,他不相信会是这样的,虞家那么大的势力,姐姐在朝堂上的位置,怎会就如此轻易的就处置了。
面具人见他这样子,知道之前吃的药已经起了些作用:“如果不是你没有将漪袊杀死,就不会有人知道是你做的这件事。也不会因此迁牵连虞家。虞家就不会因此而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都是你,都是你那日没有将漪袊弄死才变成今日这样的结果。都是你无能,都是你害的虞家落得如此下场,都是你。”面具人蹲下,在她耳边说着。
虞兆摇着头:“不,不是的,不是我,不是我,都是漪袊,是她害的,如果没有她虞家就不会出事,姐姐她们就不会...”虞兆再也说不下去。
“可她此时却相安无事,在王府里锦衣玉食,身体一天天的康健起来,而你,则是条丧家之犬,如今连这院门都不能出,连自己的姐姐一家都被人杀了,你都不能出去看她一眼。其他人继续风流快活,而你虞家惨遭灭门?”
虞兆已经两眼布满血丝,定定的盯着某处,嘴里不知刚刚是磕到了何处,嘴角也开始渗着血。
“漪袊,我要你死,我要你死,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还有廖即心,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虞兆此时心中只有一个念想,就是杀人,只有将漪袊杀了才能替他虞家报仇。
面具人道:“我可以帮你,让你亲手替你虞家报仇,我可以帮你,让她痛不欲生,还有那廖即心,我也可以让他给你赎罪。只要你按我说的做。”
虞兆看着眼前的面具人,如同见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紧紧的抓住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