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袊知晓自己的这医术不敢动他分毫,怕自己再伤了他。
索性白日她将这宅子转了一转,如今去寻人也没有这般的困难。
“来人,沁幽!”漪袊站在前厅唤着沁幽。
沁幽与沁梅本是看着自家主子被人抱进房去,本以为已经无事,可谁知这才不到一刻钟,便跑出来了,看着神情也不似寻常,她突然间想起什么,慌忙就转身跑进了房内,将自己的药箱拾起,迎上了漪袊。
沁梅本是在收拾着带回来的物件,见沁幽如此也忙跟着放下东西的跑出来。
看到的便是漪袊这衣衫不整的样子,心下一惊。但此时也顾不上什么,也上两人往小院跑去。
沁幽跑进来就见到廖即心被扯开了衣襟躺倒在床上,身前的白纱也已经被染红,她上前慌忙的放下药箱。
沁梅晚了她一步,刚进门就被漪袊拦在了门口,她本想冲进房内,可漪袊却又抬手阻挡了她,她着急的想往里看看廖即心究竟如何了,但漪袊却随着她的动作阻拦着。
“你在这,她是医者。”暗中意思就是所以她能进,你什么都不是,你不能。
沁梅满脸焦急的还是不死心的看着屋内。
沁幽将他身上如今的白纱拆下,伸手道:“剪。”
漪袊听到转头往屋内走去,可却愣在了原地,她才来怎会知晓剪在何处。
“在哪?”漪袊出声问道。
沁幽也是才来,如今忙着照看伤势,她皱着眉的转身看了漪袊一眼。
“我知道。”沁梅一把将挡住自己的漪袊推开,还不忘回头看一眼又重复了一句:“我知道。”
漪袊被她这重重的推搡一下,身子一倾,转头又看向屋内的两人身影。
沁梅忙从柜中将找到了递给沁幽,沁幽又让她递着药箱中的其他物件。
她也忙上前,问着:“还需什么吗?”
沁幽头也没抬的道:“去寻身干净的衣物来。”
漪袊又是一愣, 虽然自己那日见到他去换衣,可却不知他的究竟在何处。
沁梅道:“殿下,您就待在这吧,屋内的物件都是我放的。”说罢又起身去了内间。
漪袊看着忙碌的两人,自己却同一个局外人一般丝毫帮不上忙。明明他如今这般重的伤,自己才是应该在他身边的人,可如今的自己除了站在此处,却什么忙都帮不上。
“水。”沁幽又道。
漪袊看了一下屋内,将铜盆端来她面前。
沁幽伸手去拿巾帕给廖即心擦拭身上的血渍。
漪袊抬头看着廖即心腹上的伤,如今看不出又多深,可却长约寸余,这应当是什么利器所伤,可如今以他的武艺,是谁能将他伤成这样。
“你这是嫌爷伤的不够重,还要让他才好的风寒再染一次吗?”沁幽此时着急,口中自是没有好语气。将巾帕重重的扔回了盆中,漪袊被这盆里的溅起的水撒到了脸上,冷得她一抖。
好冰。
手中的铜盆也未端住的“铛”一声落在了地上。
沁幽被这声音一惊,转头瞥了漪袊一眼, 但也未多说什么,只是回过头继续手上的动作。发现廖即心也被这一声惊扰的眉头微微皱起。
沁幽看了心中更加不快。
沁梅这时已经取了衣物回来,忙把衣物放在一旁,去桌上取过热茶,将盆中的巾帕拧干,又将热茶倒在其上。
“沁幽,先用这个吧,别冻着爷。”沁梅道。
沁幽拿过巾帕轻轻的蘸着廖即心伤口边的血痕。
沁梅又转身将漪袊掉落的铜盆取过“殿下,您千金之躯,做不来这些,这些伺候人的事儿还是交给我们吧。”说完又转身端着铜盆出门去了。
沁幽也不再看漪袊,只忙着手上将自家主子身上擦净,“站在那等主子咽气吗?”
漪袊看着自己空空的双手,听到声音忙回过神的往床榻上看去。
沁幽着急,看她还站在那不动身,又道:“赶紧过来扶一下啊。”
漪袊这才知晓她是何意,慌忙走到床榻边,想将廖即心拉起,可他如今腹上有伤,却不能如此。
“上床抱起来啊,这都要我教吗?”沁幽如果不是自己一人无法替廖即心包扎,她一定不叫这人。
漪袊忙爬上床,将人小心翼翼的抱起,沁幽看她一眼,才动手将手中的白纱又重新缠到了廖即心的伤处。
漪袊看着那处伤一点点的被包起来,可她却无法忘记这白纱下面是何种的骇人。
两人终于忙完将廖即心的里衣穿好,又将人放回床上躺好。
沁幽终于长舒了一口气,自家这主子那日收了伤,还坚持坐着马车赶回来,她本就担忧自家主子伤口会裂开,结果刚刚被那一幕震惊的竟然忘记了此事,自己真是该死。
漪袊将他安置好,才坐在床榻边,握着他如今冰冷的手问道:“他这伤是何人所伤?这几日发生了何事?那日他还没有这个伤。”
沁幽如今替自家主子不值,殇国那么多的女子为他倾倒,还有那么多温柔如水懂得照顾人的女子等着自家主子,为何非要与这个不会,也不会照顾人的女子纠缠不清,还为她做到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