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只是近日才长好些,不想她忧心,便不饮了。”廖即心笑道。
“哦~原来是怕美人怒呀。那还真是可惜了,我可是特意命人拿来的酒,毕竟人生这般喜事,即心却无法好生庆祝一番。”百里渊仰头喝了一口道。
“喜事?”廖即心问道。
“刚我以为是即心的喜事,不过听即心刚刚说与那太子并无那般亲近之事,那我可就一时不敢恭喜即心了,万一这弄错了岂不是我的罪过。”百里渊笑道。
“百里兄你就莫要打趣我了,你说的到底是何事?”廖即心问道。
“即心这般聪慧,会猜不到吗?”百里渊故意不直接告诉他。
廖即心看着他,忽然间想到了什么,问道:“你莫不是刚刚,问了百里夫人?”
百里渊看他的神情,也不回答,只是依旧笑着看着他,喝了口酒。
“百里兄,你快同我说,你说的喜事是不是此事?”廖即心着急问道。
“你刚刚不是还说与那殿下没有亲近,怎又来心急此事?”
“是我的错,我刚刚不该欺瞒百里兄,百里兄大人不记小人过可好。”廖即心如今虽然看他的神色应当是此事,可不亲耳听到,他还是不敢相信。
“那我告诉你,你可要告诉我你这手是如何而来?”百里渊道。
“好,我定当全盘托出,丝毫不做隐瞒。”廖即心都不犹豫的应道。
“好了,我不逗你了,这壶酒我就恭喜即心兄弟寻得亲子。”百里渊说着就举起手中的酒壶。
廖即心心中此时不知是何心思,他一时间身上忽然觉得一阵感觉好似身上所有的心绪都被调动起来,他只感觉浑身一阵寒意,接着又一阵的暖意,浑身慢慢的感觉滚烫的灼烧起来。
之前只是猜想过此事,可当真的知晓这个自己从来想都不敢想的答案之时,他忽然间不知此时的自己是何种心绪。
“是秀兰同你说的?”廖即心又问了一遍。
“自然是阿兰同我说的, 只是她说这各种之事只同讲,并未告知我各种细事。”百里渊道。
廖即心此时再也无法同他在此处待下去,只想去寻秀兰问清楚各种缘由。
百里渊看着他这样子,也知他无心在此便道:“行了,你那小女儿我出来时已经困倦,想必此时应当已经入睡了。”
廖即心只丢下一句:“今日之事,他日必将重谢。”
说罢就急忙的走了。
百里渊看着他那眼神,他如何不知道他如今想做些什么,他那眼神自己看了都觉得要把自己给燃尽了。
“哎,好好的一壶酒,竟然这般没有口福,算了,只有我自己独饮了。再让我好好想想,该要点什么好呢?哎~”百里渊感觉这壶酒没有尽兴,顺手就拎起了另一壶酒,也倒入口中想起了刚刚自己问她的话。
秀兰在房内哄着漪念把药喝下。漪念自漪袊带着廖即心离开,眼泪就再也忍不住的不断的流着,一边哭着一边呼着痛。如今的嘴唇红红的,眼睛也红红的,她那样子让秀兰不住的心疼。
“好了,好了,小殿下乖,忍忍,马上就好了,姑姑给你呼呼,呼呼就不痛了。”秀兰不住的哄着她。
百里渊看着眼前的这个小人,竟然也生出了几分怜爱之心。不知为何,忽然觉得自己如果同阿兰有个孩子,她应当也会这般的耐心的哄着孩子吧。
他突然被自己的想法给惊诧到,自己未遇到她之前,只想自己一人逍遥世间无拘无束,何等惬意。
即使到之后,他遇见她,想娶她,也只是因着她与自己以往遇到的那些女子都不一样。她似乎从来连面子上都不懒得做。他每次逗弄她,她的无奈,她的洒脱,却又觉得好似有些莫名的悲伤,让自己慢慢被这样的多面的女子不知何时的就吸引住了目光。
特别在知晓她是澜国的女子之时,自己当年说要娶她。或许那时还看不清自己的心境,当时觉得只是想戏弄于她。毕竟澜国的女子怎会如此甘于嫁给男子,当年那般年轻气盛的自己,就想看到她如此的为着自己的话愠怒,为着自己的话对自己展现出更多不同的样子。
可当自己有一日再也寻不到她的时候,自己心中才知晓不知何时,对她早就变了当初的意味。他突然觉得自己身为擎国的男子似乎很没用,毕竟为了个女子这般心神不宁,这般的没有了自我。于是他不想再在擎国待下去了,他应当要出去走走。也是这般让他遇到了廖即心。
当时他以为自己是伤心人,却不曾发现竟然有比自己更为伤心之人。他以为自己为了个女子整日醉生梦死,已经很丢脸,可却看到了为了个女子将自己变成那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相看之下,才知晓自己那似乎都不值一提的可笑。
小孩子哭着闹着的又一通的折腾,最后才慢慢的累了的睡去。百里渊走过去看着漪念的样子,将自己要问的话问出了口:“她与廖即心是何关系。”
秀兰本来坐在漪念的身边守着她,听到百里渊的话,手上一顿,又掩饰回自己刚刚的神色:“你这是何意?”
“阿兰,她与即心长般的相似,你真当我看不出来什么?”
那是因为你没见过殿下的侧夫。”秀兰道。
“你是说你们的太子殿下还有一位同即心长得十分相似的男子在府中?这孩子是太子殿下与那男子的孩子?”
“她,是殿下的女儿,日后即心少爷要与殿下在一起,自然也是即心少爷的孩子。”
“当真只是如此?阿兰你知道的,哪怕你今日不同我说,他既然已经起了这样的心思,那必然是瞒他不住的。”百里渊道。
秀兰听着以后慢慢的沉默的了下来,盯着眼前这越长越相似的脸,重重的叹了口气道:“我们曾经想过就这样一直瞒下去的。”
“为何?”百里渊问道。
“当年发生了些事,不能同殿下说。她如果能一生不知晓或许也是件好事。如果当年之事有一日不幸被殿下知晓了,这小殿下或许是能成为拉住她的那根绳索也说不定。”秀兰道。
百里渊听着她这模棱两可的话,虽然不知是发生了何事,却也感觉得到定然不是件小事:“当年之事与他的那手有关?”
秀兰又转头看向了百里渊,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他那伤可不是平常的毒或者什么能变得如此的,那可是一种禁术,究竟谁会这般的恨他?竟然舍得拿自己的命来下这咒术。”百里渊叹道。
“你知道这是什么?”秀兰忙问道。当年他们都不知这是什么病症,只得慌忙的将人送走,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索幸老天垂怜,虽然如今即心公子还带着些痕迹,可总归命是保住了的。
百里渊回想着道:“我也只是偶然在一本杂书上见到过,说是施毒之人与中毒之人都不得善终。说是蛊又好似毒,但说似毒又有些像咒术,也不知是谁当年是谁做得这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