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此刻潘慧所在的帐中,六名潘家夜将正站在其中。
老军医在六人的注视之中,小心翼翼的替潘慧把着脉。
“不瞒诸位,岳夫人的病,老朽治不了。”
许久,老军医长叹一口气,收拾起一旁的诊箱,起身准备离开,可刚起身眼前却多出一只黑臂,将其给拦了下来。
“先生留步,我家主子,醒来已有一段时间,却一直不言不语,双眸无神,便是唤她也不见回应,如今先生既已有了推断,便应告知我们,我家主子所患何疾,又或者何人可治此病,不论药有多难寻,人有多难觅,我等必会将其寻来,还望先生直言。”
老军医闻言无奈摇了摇头,潘家夜将杀人如麻,除了潘家家主便是皇上也未必放在眼里,这些他早有耳闻,他不过一小小军中医者,他们又岂会给面子。
念及如此老军医也只能实话实说了:“丧亲之痛,痛入骨髓,何况夫人两位亲人的尸身,还被悬于高墙之上,暴晒多日,供飞禽啄食,这事换作谁,恐怕都接受不了。
夫人出身名门,实是大家闺秀,心有傲气,而后夫人又早早扛起潘家家业,历经风风雨雨,却依旧让潘家越做越大,这自然使得夫人心气更高。
今日之事,有如天降惊雷,直轰夫人头顶,夫人的那口心气,算是彻底的打没了,加上连丧两位亲人。
夫人便再是女中豪杰,只怕也接受不了这等结果。
不过好在夫人脉象平稳,身体并无异样。
只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实在难以接受,郁结于胸,
所以夫人的病是心病,老朽治不了,得有药引,至于药引是何,你们自个想吧,老朽身为医者便不多言了。”
老军医话刚说完,六夜将已是相视一眼,心中有了结论,便也收回手,放行了老军医。
.....
待老军医走后不久,营帐之中六人交谈了起来。
“大哥,我去吧,除去老八,老六,和老九,这里能轻松攀上景阳关的可就剩我了。”
“老四别冲动,萧家军中军师李常谋略过人,别忘了,老八和老六最后是怎么死的,若非老三及时出箭,便是老九也得搭在那,要知道这还是他们已经登上关头,李常随机应变的结果,
现在他已经知道我们有此实力可以轻松跃上关头,你觉得他还会给我们留有机会吗?如今便是你摸黑前去,也与送死无异。”
“大哥,那现在怎么办?今日的战况你也看到了,那钱昌太过谨慎,根本无心攻城,他不攻城,我们不潜入景阳关,如何杀得了李常,不杀他,主子如何解去心中郁结真正清醒过来,难道刚刚那老军医说的还不够明显吗?这李常的命就是主子的药引!”
“谁说我无心攻城?又是谁说岳夫人醒不过来?”
就在钱昌的声音打断六夜将交谈的时候,钱昌已是掀开门帘走了进来。
“钱昌你居然还有敢来?今日萧家军有力可战之人不过千人,若不是你畏手畏脚,不愿强攻城头,景阳关早就拿下了,主子大仇得报,老八和老六又岂会惨死乱箭之下!”
老二见到钱昌的瞬间,立马怒斥出声,说着便要动手,
一旁背负长弓的老三,见状立即出手制止,将老二手中快要出鞘的剑又给按了回去,焦急道:“二哥勿要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