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看他醒来,急忙跑到他的面前跪了下来:“陛下,您总算醒了,您不知道,您烧了一夜,还一直说着胡话,乔太医说,要是您再不醒就……”
“阿灼呢?阿灼呢?”楚熠用力抓住王福的手臂。
“朕做了个不好的梦,朕梦到阿灼走了,朕梦到阿灼把自己烧死了。可怎么可能?王福,你告诉朕,那是假的,那是假的是不是?”
说完这些,他紧紧的盯着王福,眼中满是希冀。
王福手臂被他抓的生疼,可他不敢喊疼,他躲开楚熠希冀的目光,低下头:“陛下,您刚醒,还是先把药喝了吧!乔太医说了……”
“阿灼……她是不是出事了?朕……那不是梦,是不是?”楚熠的双手颓然落下,他眼中的光彻底熄灭了。
他就知道,不是梦,怎么可能是梦?
若是梦,他怎么会那么难受?他怎么会那般痛?
“阿灼,阿灼她真的……她真的走了?她真的弃朕于不顾了吗?”
一滴接着一滴的泪水从眼中砸下,楚熠的眼腥红一片。
他掀开被子,像个失去灵魂的木偶一般,从床上下来。
只是,脚刚刚触碰到地面,他的身子就无力的滑落在地。
“阿灼!阿灼你就这般走了吗?你可知,我的心现在有多疼?”
用力捂着自己的心口,楚熠五指紧缩,用力握住自己心口的衣衫。
“阿灼,你怎么就不给我赎罪的机会呢?阿灼!”
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脑袋一下又一下的磕在冰冷的地面上。
“阿灼,对不起!对不起!”
只磕了几下,他的额头就已腥红一片,可他像是感觉不到疼一般,依然狠狠的撞击着地面。
“陛下,陛下您起来好不好?陛下您别这样。”
王福着急的想要扶起他,可楚熠像是完全听不到一般,他一下又一下的磕着头,猩红的血液粘在地上,妖艳而刺眼。
“陛下,您别磕了,奴才扶您起来好不好?”王福用力拽着楚熠的身体,可楚熠除了机械的持续着磕头的动作外,像是什么也感觉不到一般。
直到,楚熠耗尽了所有的力气,他脑袋贴在地上,再也抬不起头。
鲜血已经顺着他的额头滑到脸上,他此时的模样很是狼狈。
泪水混着鲜血滴落到地上,楚熠缩成一团,整个人的身子都在颤抖着。
“啊!呜呜!”他哽咽而无助的声音闷闷的在帐内响起,那般痛苦、那般绝望。
王福的眼中也滑下泪水,他用力将楚熠从地上拉了起来:“陛下,小将军的遗体已经收殓,您看您要不要……”
“带朕去,带朕去看她!”楚熠此时整个人已经哭得没有半分力气了,他声音沙哑而干涩,整个人几乎都倒在王福的身上,迈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去了灵堂。
当楚熠到了灵堂时,所有人急忙跪地行礼,可楚熠像是没看到一般,他用力推开王福,可刚进门,就被门口的门槛给绊倒在地。
王福急忙着急的想要扶他,可他却不等王福过来,就已撑着手肘,朝着停放着司马灼清棺木的地方爬去。
额头上的鲜血还没有完全干涩,鲜血混着眼泪,夹着汗水,全都滴落在地上。
被汗水浸湿的头发贴在脸上,楚熠便这般狼狈的,一步一步爬向了司马灼清的棺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