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里,楚熠每日都会来司马灼清的墓前,有时一待就是一天,有时半天,但也有时,他整晚陪着她。
虽说如今已是五月份,气温回暖,但楚熠这样没日没夜的守着,又无论刮风还是下雨,都坚持来陪司马灼清。
王福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着,直到冷风拿着上京急奏呈给楚熠。
“主子,太后已联合前朝后宫,预将您从皇位上拉下来,冷宫的沈贵妃也被她放了出来。太后本来在朝中就有拥护者,如果主子您再不归京,恐怕太后将真正掌握主动权,倒时这硕国的皇位,就真的归入她手了。”
“属下大胆求主子,求主子速速归京!”
“求皇兄速速归京。”一旁的楚沧也急忙跪地附和道。
楚熠没有回话,他的目光依然落在面前的墓碑上,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柔的从墓碑上划过:“阿灼,我好想永远在这儿陪着你,可我心里清楚,你或许已厌恶我到极点,就算到了地下,你是不是也骂我,你嫌我烦,骂我阴魂不散!”
“呵!”自嘲的笑了笑,楚熠撑着地面,慢慢站了起来。
幽深的目光再次深深的凝视了一眼面前的墓碑,楚熠仰头看了看天空:“阿灼,你……安息吧!”
永清四年五月,太后沈凤武欲把持朝政,可就在就要成功之时,硕帝楚熠归来!
当日硕帝就以雷霆手段杀尽太后爪牙,将太后幽禁在慈宁宫,终日不见天日。
同年七月,宣王楚璃再次占据江州,世人都以为硕帝要带兵攻打宣王时,上京城却无任何动静。
至此,硕国一分为二,宣王楚璃夹在硕国与魏国之间,成三足鼎立之势!
半年后,冬日,上京的第一场大雪悄然而至。
一夜醒来,皇宫内的红墙绿瓦都被莹莹白雪覆盖。
秋梨苑,楚熠乌黑的头发随意披散着,他一人坐在热气腾腾的锅子前,看着锅子中沸腾的汤水出神。
“皇兄,臣弟老远就闻到香味了,今日冬至,皇兄却一人躲到这秋梨苑吃锅子,好不厚道。”
人未到,楚沧清朗的声音就已传了进来。
楚熠却连眼皮都未抬一下,他拿起桌上的桃花酿,灌入口中。
“皇兄,您少喝点!”看楚熠喝酒如喝水一般的样子,楚沧无奈的劝道。
自从回京后,楚熠就将朝中的一应事宜全都交到了他的手中,还封他为摄政王。
这半年来,他往往是忙得脚不沾地,可楚熠却日日待在这秋梨苑,与酒为伴。
“摄政王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找朕何事?”楚熠压根就没把楚沧的劝说当回事。
自从司马灼清离开后,他内心彻底空了。
若没有这些酒,他又如何坚持到今日?
楚沧看楚熠这副样子,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坐到楚熠身旁,将一封密信放到楚熠面前:“皇兄,有仲承允的消息了。”
“他在哪?”楚熠拿着酒壶的手微一停顿,就继续喝着手中的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