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中,楚熠刚喝了药,此时正躺在榻上休息,看到司马灼清进来,他急忙从榻上坐了起来。
“阿灼,你回来了。”
撑着身子,楚熠下床迎了过去。
只是司马灼清却看都不看他一眼,她给自己倒了杯茶水饮下,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我会吩咐下面人给你另外安排一个营帐,你现在就搬出去,我……”
“不用给我安排营帐的。”一听说司马灼清不让他留在她的营帐中,楚熠心中一慌,不等司马灼清把话说完就已经打断她的话。
司马灼清话被他打断,不高兴的朝他看去。
楚熠这才发现自己反应似乎有点过激,急忙低下头,恭顺的解释道:“我既然是奴隶,哪有一人占着一个营帐的道理?今日占了你的床榻,是我的不是,我身体已经好多了。你去休息,我守着就行。”
“呵!”看楚熠这般乖顺的模样,司马灼清非但没感到舒服,反而觉得他虚伪。
胸口还留着血,司马灼清并不想与他纠缠,便不客气的回道:“本将军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这几天再享受享受作为皇帝该有的待遇吧!想做奴隶有的是机会,也不差这一时半会。等硕国那群袒护你的人走了,看本将军怎么收拾你。”
说着,她扶着桌子站了起来,走到床榻上坐下,虚弱的靠在那儿。
楚熠看她脸色发白,想着她刚刚所说的话,总觉得不太对劲,便试探性的问道:“是不是楚沧找你麻烦了?”
“你觉得呢?”睁开一只眼,司马灼清淡淡的看着他。
楚熠知道自己猜对了,心中对楚沧气恼,但此时也不是收拾楚沧的时候。便走到榻前半跪下来,小心的拉住她的手:“阿灼,对不起,我……你手上怎会有血?”
其实,在楚熠刚拉住司马灼清的手时,司马灼清便将手缩了回去,但也在此时,楚熠刚巧看到了司马灼清手上的鲜血。
此时他不由分说的将司马灼清的手拽住,又看着司马灼清苍白的脸色,满脸担心的问道:“你到底哪里受伤了?可是楚沧伤的你?你等着,我先让乔宇齐给你看下,再让楚沧进来给你请罪。”
“站住!”看楚熠已站起身向外走去,司马灼清冷冷的喊住了他。
“心不甘情不愿的请罪要来何用?还让本将军看着心烦。”
她坐起身来,将床幔拉下,直接解了盔甲,朝着楚熠吩咐道:“将金疮药与纱布给我拿过来。”
“好。”因为下午乔宇齐刚给楚熠上过药,所以金疮药与纱布就在桌上放着。
楚熠将纱布和金疮药从床幔的缝隙中递进去,司马灼清伸手接过,接着,就听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有司马灼清隐忍的闷哼一声。
楚熠想着刚才她惨淡的脸色,便不放心的说道:“要不我还是让乔宇齐来看看吧。”
“陛下以为谁都跟你一样矜贵,一点小伤小病就要请太医?”里面传来司马灼清的嗤笑声,楚熠心中一窒,却不是为自己难过,而是为司马灼清心疼。
她一个女子,这么多年,总是像男子一样行军打仗,不知到底吃了多少苦?
而她做这些,其实全是为他,为硕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