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熠赶过来时,刚好看到司马灼清站在雨中一动不动的场景。
他急忙往司马灼清的面前跑去:“阿灼,你……”
“别过来!”看到楚熠出现,司马灼清眼中闪过一抹厌恶。
楚熠只好硬生生的止住脚步:“阿灼,下雨了,我们回去好不好?”
“回去?回哪儿去?”司马灼清冷冷的看着他,嘴角划过一抹讥笑。
“楚熠,我真不知你哪来的脸说出这些话,我的家早就被你毁了,父亲也因你而死。你告诉我,我能回哪儿去?我还能回哪儿去?”
“对不……”
“对不起?对不起什么?你就只会说对不起吗?若对不起有用,那你就该跪在我父亲的坟前,说上几千几万声对不起,看父亲接不接受你的对不起?看他能不能活过来?”
狂风大作,司马灼清的怒吼声也很快被雨声吞噬,但楚熠,却听的一清二楚。
他张了张嘴,却发觉,再说什么都是多余!
即使他说再多的对不起,司马豪杰都不会活过来,该发生的也已经发生。
他和司马灼清,永远也回不到以前了。
王福追过来时,司马灼清已经离开,只剩楚熠一个人站在雨中,一动不动,像是个失去灵魂的木偶一般。
王福急忙将伞打在他的头顶,楚熠却推开他,失魂落魄的向回走去。
司马灼清到自己营帐门口时,只见楚沧还跪在那儿,但她却一句话没说,直接掀开帐帘走了进去。
“阿姐!”正在营帐中着急等待的乔宇齐一看到她,急忙迎了上去。
她看了眼司马灼清身后,并未看到楚熠,不免疑惑的问道:“阿姐,陛下他……”
“他死不了!”听到就连乔宇齐都是关心楚熠,司马灼清一阵气恼。
不明所以的乔宇齐无辜的缩了缩脖子,赶紧将一旁的帕子递给司马灼清:“阿姐你都湿透了,先擦一擦。摁?阿姐你胸口怎会有血,什么时候受伤的?你赶紧把衣服脱下来,让我看看你的伤。”
“只是小伤,没事的。”司马灼清不在意的摆摆手。
乔宇齐却皱着眉头,直接上前,一边拽着司马灼清的衣服,一边强硬的说道:“不行,阿姐以前就不爱惜自己的身子,现在受伤了还是这样,这伤口淋雨了可很容易化脓的,你快把衣服脱下来让我看看,我……”
“乔宇齐,你在干什么?”刚掀开帐帘的楚熠一进来就看到乔宇齐在撕扯司马灼清的衣服,不免变了脸色。
乔宇齐也这才发现刚才的行为失了分寸,急忙后退一步:“对不起阿姐,我刚才只是太着急了。陛下您别误会,我……”
“小齐,你何必向他解释?他就是误会了又如何?”司马灼清随意将身上的雨水擦干净,连看都没看楚熠一眼。
楚熠本就惨白的脸色变得更加惨白,他咬了咬牙,知道自己现在确实没有立场管她和乔宇齐,便气恼的脱下身上湿漉漉的袍子,冷着脸吩咐:“上药!”
乔宇齐急忙上前去帮他处理伤口,而司马灼清一看他竟然在自己面前摆起了皇帝的架子,冷冷一笑。
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这才多久,便本性暴露了。
她直接一脚将地上一块还没收拾的碎瓷片踢飞,声音也冷的像是在冰里淬过一般:“一个奴隶,主子没允许,也敢私自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