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小跟着父亲训练,南征北战!
战场上,刀剑无眼,她能依靠的,从来都只有自己。
她唯一抱有期待的人,只有楚熠。
可楚熠是主,从来只能她护着他。
在她想要他相护时,他也总是冷眼看着。
久而久之,她便习惯了自己骗自己,她告诉自己要强大;告诉自己,在这世上,没有人可以依靠。
她不是普通的闺阁女子,她要心怀天下,她要以守护硕国为己任,要效忠楚熠,要保他平安。
而自己呢?
自己快乐不快乐从来都不重要,也没人会在意。
她从来就不知道有人护着是一种什么感觉,也习惯了假装坚强。
她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的懦弱,看到她心中的胆怯。
她也以为,这世上没有人懂她,懂她的不容易、懂她的心。
可如今,这个坐在她身旁的男人,她拥她入怀。
他说:“你可以把我当成依靠。”
他说:“我心悦你,我不忍看着你受委屈,不想你活的这般不快乐。”
心中五味杂陈,司马灼清不知该说什么。
司徒仲抓着她的双肩,他那双漆黑如漩涡般深沉的眸光中似乎能包揽一切。
“为何不可以?阿允,你值得被爱!值得被所有人去爱。”
她的身影倒映在他的瞳孔中,司马灼清终是笑了,却也哭了。
她哭得一塌糊涂,哭的忘乎所以。
长久以来压制在心中的情绪全都爆发,她也终于敢于面对自己心中的懦弱与胆怯。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她也有可依靠之人;原来,她也值得被爱;原来,她并非为守护楚熠,守护硕国而活!
她应该为自己而活!
吃完馄饨,回到马车上,司马灼清看着司徒仲衣衫上被她眼泪浸湿的地方,不好意思的拿出一块帕子递给他:“殿下,真不好意思,把你衣衫弄脏了,你先擦擦。”
“无碍!”司徒仲接过帕子,却并未去擦肩上的污渍,而是展开帕子认真的看着,待看到那帕子下方绣着的红梅时,他眼中划过一抹温和的笑意。
“阿允,你还记得我送你的那只木簪吗?”
“自然是记得的。”司马灼清轻轻点了点头。
司徒仲眼中的笑意更浓,他温声道:“那时不知你是否喜欢梅花,送你那梅花簪后我心里还忐忑许久,现在看你帕子上也绣的梅花,我这心也算是放下了。”
“你送我的梅花簪我很喜欢,可惜,后来我并未带出来。”
“没事,改日我再送你一只就是。”
将手中的帕子认真的叠好,司徒仲放在手心,看了许久,这才再次抬起头,认真的看着司马灼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