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芙本来想要劝她,但在对上她的眸光后,终是什么也没敢说,迈步去膳房拿了酒。
烈酒入喉,司马灼清的嘴中满是苦涩。
胃里火烧火烧的,翻江倒海的难受,但司马灼清就像是感觉不到一般,依然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
她一直从未时喝道夕阳西下,又从夕阳西下喝道了月亮高悬。
她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意识似乎早已不清楚,但心中却又好似像明镜一般。
说什么酒不醉人人自醉,可她为何越喝越清醒呢?
拿着酒坛,司马灼清只穿着单薄的里衣,踉跄着出了房门。
紫芙急忙拿了披风为她披上,司马灼清却连脚步都未停,依然漫无目的的在府中走着。
眼前早已一片模糊,她不知自己到底要去哪儿,但当停下脚步时,竟发现自己站在了暗室门口。
“主子……可要进去?”紫芙在身后小声的问着她。
司马灼清挥了挥手,守在门外的两名府兵便恭敬的打开了门。
暗室昏暗,刚进里面便是向下的台阶。
紫芙看她东倒西歪的样子,急忙上前想要扶住她,但司马灼清却推开她,含糊不清的吩咐道:“出去!”
“主子,您喝醉了,让奴婢扶着您吧!”
“滚出去!”司马灼清又用力推了她一下,她扶着一旁冰冷的墙壁,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到的暗室中。
暗室中并没有床,除了冰冷的青砖外,便是一个个更加冰冷的刑具。
而此时的楚熠,便坐在青砖上,身后便是那些看着都让人浑身发软的刑具。
“阿灼?”
看到司马灼清的那一刻,楚熠只以为自己眼花了。
他不可置信的睁大眼,而司马灼清,她只穿着一件白色的里衣,身上披着一件蓝色披风。
她头发未扎未束,乌黑的发丝垂落腰际。
“璟匀!”她脸颊绯红,眼尾猩红,喃喃喊着他的名字。
楚熠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仅仅是一个简单的称呼,却让他鼻子发酸,浑身剧颤。
他喉结滚动,哽咽着接住了司马灼清单薄的身躯。
她喝了酒,身上满是酒香的味道。
在他接住她的那一刻,她就将手中的酒坛砸在了地上,双手勾住了他的脖颈。
“璟匀!”
她再次喊了他的小字,手指划过他那张肿胀却熟悉的脸颊,她喃喃问道:“还疼吗?”
“不疼!”
即使知道她如今喝醉了酒,或许这声关心也并非出自本意,楚熠还是贪恋着这一刻的温暖。
他小心的将她抱在怀中,像是抱着这世间最珍贵的珠宝一般。
暗室静谧,只有那只微弱的烛火不时的跳动着。
烛光打在她的脸上,在她的脸上洒下金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