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阅微叹了口气，问道：“你能看到什么？”

杨斯年想了想，指尖上再次冒出一团黑红色的火焰，这东西的出现让柳阅微再次有了背后发凉的感觉，她双眼危险地眯了起来，指尖轻轻颤动，似乎随时都会按捺不住对这团黑火出手。

杨斯年说道：“我有一个猜想，关于你失去知觉之后为什么会对我出手的猜想。”

看着柳阅微亮晶晶的双眼，杨斯年说道：“我们的力量似乎正好相反。”

“相反？”柳阅微问道，她对自己的能力已经有了比较深的了解，但却从没想过跟自己的能力相反的能力是什么样子。

杨斯年斟酌着词句，慢慢地说道：“你的能力似乎倾向于秩序、静止，而我的则正相反，你看到的这团黑火并不是火焰，而是一种我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的力量。”

“你的力量能让清气和和浊气构成的物质更稳定，稳定到堪称不朽的状态。而你利用这种力量造成破坏的原理，则是把这种稳定推到极致，让它们彻底与整个世界失去联系。”

他轻轻敲了敲这棵灰白色的树，大树便像冰雕一样发出了脆响，被敲打的部位甚至开始开裂。

“你看看，你的力量深入到了这棵树的每一个部分，让它们形成了微小到我们都看不到的坚固的结构，它们不可摧毁，但是相互之间的联系却也被斩断了，这棵树就像一座沙雕，单颗的沙子坚不可摧，但是沙堆却能一推就倒。”

他加大了力量再次敲击大树，这棵可怜的大树便像之前被黑火灼烧的那棵树一样化成了灰白的粉末，飘散到了树林的各处。

柳阅微睁大了眼睛，但是她只能看到飘散的灰尘，却不能像杨斯年那样，看到的是投影在真界中的一块块触目进行的黑斑。

那是灵炁的空洞。

杨斯年晃了晃手中的黑火，说道：“而我则跟你相反，我能让构成天地万物的清气和浊气变得不稳定，它们会在我的控制之下剧烈的晃动，就像一锅烧开的粥，或者说就是一团燃烧的火焰，在这样的情况下，没有任何东西能保持原来的形态。”

“你力量的本质是让物质保持形态，而我则让它们乱作一团。”

“所以，在你失去意识之后，驱动你身体的七魄便把与你天然对立的我当成了死敌，对我展开了不死不休的攻击，这是我们力量本质上的敌对，也是七魄保护你身体的本能反应。”

柳阅微晃了晃脑袋，把张成O形的小嘴用力合上，说道：“你是怎么想到这些的？”

杨斯年笑道：“我没有想到，是义父想到的，但是他没有办法证实，所以只是提了提罢了。”

“那个老头子，看着不修边幅，但是他的想法天马行空，简直跟我们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