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以军功上位的将军，又有皇帝的支持，在铁虎军经营了二十年……

啧啧啧，杨斯年连连摇头，这就是个土皇帝呀。

这也是因为皇帝上位的时候就是宗师了，二十年过去，荆国的女帝陛下已经是大宗师，所以才会有这种统领一支军队二十年的大将，所以这样的大将还在忠诚于她，最起码表面上还忠诚于她。

三人一路上各怀心思地聊着天，在转过一个弯之后，眼前豁然开朗。

山口之外就是一片平原，天际的尽头隐约有波光闪动，那就是潜龙海。在潜龙海南岸，显出一道青灰色的城墙，从山口的高度看过去，城墙后的屋顶鳞次栉比，多为青色，还反射着阳光，仿佛是另外一片海面。

不愧是荆国北方第一大城。

不过俗话说“望山跑死马”，虽然看着随州城近在眼前了，但实际上二人的位置在山上，站得高看得远，距离随州少说也有数十里远，而且一路都是山路，虽然大体上是下山，但也有不少丘陵山包挡路，时不时会上山下山或者绕路，沿着官道走过去的话，怎么着也有七八十里地。

虽然白蝠才离开了几个时辰，林升却已经开始魂不守舍，时不时看着北面的天空发呆。

杨斯年对此表示理解：银发小娘子，身材娇小，前凸后翘，性格高冷直率，再加上林升自己单身三十年，啧啧啧……

虽然杨斯年可以用“走快点，早点去跟白蝠小娘子汇合”来给林升打鸡血，但是看他现在胸口渗血的状态，杨斯年决定还是厚道一点，不要压榨新同伴的生命力。

虽然有杨斯年压着，但是林升明显兴致很高，两人在天快黑的时候，已经走到了距离随州还有四十里的一个山间小镇。这小镇坐落于官道之上，是南边的翠屏山进出随州的咽喉要道，居然十分地繁华，两人走到镇外的时候，只见沿着官道的两边全是密密麻麻的店招和灯笼，比起帝都汉阳都不遑多让。

哪怕此事天色已晚，大街上依旧人来人往，不仅有青壮年男子，还有不少女子，甚至耄耋老人、黄发垂髫都混杂其间，一股市井的喧嚣和热气扑面而来，让刚刚在野外经历了连场血战的两人不由得心生感慨。

林升见多识广，说道：“这随州主事的官员有才，城外的镇子都如此繁华，不知那随州城里又是何等景象，林某人走遍荆国各地，除临江城汉阳之外，此地繁华当属第一。”

杨斯年点头，因为随州虽然农业不发达，但是这里又有铁矿又有金矿，从来都是朝廷重视的宝地，而此地的民众，几乎家家户户都跟铁虎军、羽衣教，甚至南边来的巴陵帮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过得比九江那种粮仓还要好。

当然，民风彪悍是肯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