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
实木门撞击墙壁发出剧烈的响动。
这声响动震的床上的两人不约而同抬头看过来。
易洋瞧见门口逆光而立的熟悉面孔,由于整宿假寐而产生的黑眼圈将疲惫感拉满。
沈寻欢特意吩咐,没有她的指令绝对不可以下床,好不容易熬到天亮,群内依然毫无动静,就在他以为被组织抛弃的时候,终于盼到亲爱的老板亲自莅临,此刻他看向他的眼神,仿佛在看救世主。
“啊——”
一阵土拨鼠般的刺耳尖叫打破主仆两无声的眼神交流。
田晓用被子捂着不着寸缕的光滑胸口,怒目瞪着身旁的易洋,随后又用颇为复杂的眼神看向门口那穿着黑色皮夹克,脸色比锅底灰还黑的俊俏男人。
“陆先生,你先别急,我可以解释的!昨晚我喝多了,然后……”
没等她说完,易洋见缝插话。
“然后你跑到我的床上把我睡了?田小姐,我的命也是命,我的身心都属于老板,你对我做这样的事情,良心不会痛吗?”
茶里茶气的发言,迅速将屎盆子锁死在田晓头上,没人知道,这是易洋绞尽脑汁,认真钻研无数绿茶语录而想出来的应对之策。
不仅能撇清关系,顺带着还能向老板表示忠心,要是赶上老板高兴,说不定还能加工资,毕竟年关将至,年终奖还没发呢。
只是话音刚落,田晓如暴躁的母鸡开始叽叽喳喳:“不是这样的!明明是你先动手的,你把我的衣服脱了,还把我拉到你的床上,易先生,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陆总那么正气凛然的男人,怎么会有你这样不负责任的助理?”
易洋没来得及高兴,又陷入了沉思,女人真是奇怪的物种,妄想在他面前颠倒黑白,那是万万不能的。
一直倚靠在门口保持缄默的陆承宴实在看不下去,终于缓缓开口:
“要不这样,我报警吧。”
易洋:“!!!”没说这么演啊,不是老板你怎么随便改剧本啊?
田晓捏着连衣裙钻进被子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套上衣服,掀开被子光脚下床,一个滑跪扑倒在陆承宴的裤腿边。
“陆总,这种小事没必要报警啊,大家都是成年人,上错床睡错人很正常,您千万不要报警,我还是个待嫁的女孩子啊!再说了,胖墩是您好兄弟,您也得考虑他的感受啊陆总!”
这波操作看的易洋目瞪口呆,女人太可怕了。
陆承宴往旁边挪了两步,眼神中透着不加掩饰的厌恶,甚至懒得多看一眼,便将视线转移到易洋身上,语气惯常的凉薄:
“一个管不住裤腰带的人也不适合做我的助理,回去找财务结账走人吧,趁我心情还好的时候。”
易洋脸色巨变,疯狂朝陆承宴使眼色:老板老板你看看我,是你老婆叫我献身演戏的!啊啊啊,不能开除我啊,我对您的忠心天地可鉴!
然而,陆承宴若无其事的掏出手机,瞧着架势真是准备报警。
易洋没办法坐等被开除,他冲下床,双膝跪地滑到陆承宴面前:
“老板,我错了!”
田晓从陆承宴脸上看出真情实感的愤怒,眼看着这件事越闹越大,她跟胖墩的缘分算是完了,要是真被带到警察局,警察肯定会细细盘问,那么她自导自演的事情将被拆穿,她不仅颜面全无,按照陆承宴的脾气,连累整个家族也说不准。
思及此处,她哭的逼真,眼泪滴答滴答流下来,“都是我的错,陆总您别生气,您说怎么办,我都听您的!”
虽然心底里隐隐觉得怪异,为什么易洋睡在原本属于盛齐的床上?
为什么陆承宴一大早亲自来抓奸?
为什么咬死了要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