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番以钱为圆心,母女情为半径,贴脸画圆开大的傻逼发言,沈寻欢尽管心底嘲笑不已,表面上依然保持礼貌微笑,并再次确认:“你确定想要老盛和陆承宴的资产,50%?”你最好别后悔。
沈云月头点的跟拨浪鼓似的,“是,我确定。”
她年纪轻轻跟了盛齐这个王八蛋,打一炮就玩消失,之前全当他死了,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人在哪里,她当然要大敲一笔,毕竟夫妻离婚,女方也有资格分一半财产。
而陆承宴,若不是她,她怎么会受牢狱之灾?
因果循环,她就是他们的报应。
“我就要盛齐和陆承宴的钱,别想着跟我玩花样,我拿不到钱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愤怒者,往往是弱者。
彼时,茶馆老板霍夏来敲门,吩咐服务员送上两个青灰色的精致小盅。
“两位来的巧,今天正好是我们茶馆三十周年庆典,特意为您二位准备了上等雪梨燕窝羹,请慢用。”
沈寻欢礼貌道谢,“霍老板客气了。”
服务员放下小盅便出了包厢,忍不住小声嘀咕,“没听说有庆典啊。”
沈云月压根没心思管什么燕窝,如今盛家财大势大,要是来硬的,她完全没有胜算,只能从沈寻欢这里下手。
“你听清楚我的要求了吗?我不想再重复。”
“嗯,听清楚了。”
沈寻欢端起燕窝羹小口吃,看都不看沈云月一眼。
只等吃饱喝足后,起身穿鞋,去前台结账。
霍夏暗戳戳观察两人的表情,除了中年妇女看似不太友好以外,瞧不出其他端倪。
“沈小姐,您对今天的茶水点心还满意吗?”
“满意。”
“满意的下次再来哈~”
“好。”
简单客套之后,两人一前一后从茶馆出来。
沈寻欢忽然止步回身看了看沈云月的头发,“您这头发不是自己长的吧?假发套?”
沈云月略显无措,很快反应过来,“是又如何,你以为你能得意到什么时候?别以为跟陆承宴结婚就了不起了,男人哪有不出轨的,总有你哭的那天。”
正午时分,艳阳高照,阳光下的沈云月沧桑感更重了,脸上的皱纹也清晰了几分,人说相由心生,她这副样子,想必日子过的很不如意。
不过沈寻欢再没兴趣深究,所谓母女之情,可以血浓于水,也可以陌生至此。
“我只是想提醒你,假发套没带好,有点歪了。”
沈云月尴尬的双手捂着头,恶狠狠瞪了沈寻欢一眼,“死丫头,我给你脸了?”
“你吃我的肉和我的血,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永远都是我沈云月生下来的种!”
沈寻欢笑笑,“知道了,钱会准时给你的,写个卡号给我。”
沈云月早已准备充分,从泛黄的帆布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里面的纸条上写了卡号和开户行等信息。
“三天期限,从现在开始算,赶紧回去筹钱吧。”
“好。”
撂下这句话,沈寻欢提步离开,沈云月在原地踌躇,看着她的背影,怎么也无法把她跟小时候那个灰不溜秋的丫头混为一谈,高档的奶白色小香风套裙,贵气逼人的香槟色披肩长发,还真是人靠衣服马靠鞍。
没关系,三天后,她一定砸钱把自己从里到外倒刺一番,虽说岁数大了点,但铁定还是个美人。
茶馆距离电视台,约莫步行1公里。
沈寻欢踩着树荫树影走着,街上人来人往,入目之处尽是一派欣欣向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