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时日,秦婉婉总是一副怯生生的模样,让王清泽和顾隐之心疼不已。
王玉泽并没有戳破她的小把戏,还陪着她一起演戏。
许鸿飞总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仿佛要将她看穿。
顾隐之都不敢与她离的太近,生怕吓到她,心中泛起苦涩,在心中暗自责怪自己,怪自己太没用了,让婉婉以身犯险。
顾隐之来到地下牢笼,云景呆愣愣的坐在石床上,墙壁上的铁链,牢牢的套住他的双臂双脚,抬头看着红木雕花窗棂,那是唯一有光亮的地方。
云景穿着一身金边红袍,微卷的红发披散着,身材修长,一双凤眸眼角微微上挑,妖娆魅惑,琥珀色的眸子散发着迷人的光芒,让人无法自拔,气质高雅独特。
像一条被困在阴暗处毒蛇,让人觉得他这个人冷酷无情。
“婉婉醒了。”顾隐之声音清冷。
云景缓过神来“她有提起我吗?”
顾隐之拿起桌上的茶壶,给他倒了一杯茶,云景接过茶水,眼里情绪晦暗不明。
顾隐之坐在他身边道“婉婉什么都不记得了,她将我们都遗忘了。”
云景将茶水饮完“忘了也好,说明都是些不重要的记忆。”
顾隐之语顿,还是开口“有没有什么法子让她恢复记忆。”
云景躺在石床上,交叠着腿看向顾隐之“有,但是我不想告诉你,你走吧,别再来烦我了,我最不想看见你这张脸。”
顾隐之静静地看着他。
云景瞟了一眼顾隐之,只觉得他的眼睛,像沉在水潭之下黑宝石一样,无法让人忽视。
“人真的有前世今生吗?”顾隐之问道。
云景沉默不语,双眸微闭。
顾隐之将画卷拿出来,一张张摊开在长桌上,缓缓道“我经常会做一些奇怪的梦,梦见一名看不清脸的女子,
当我遇到婉婉后,梦里的女子似乎换上了婉婉的脸,梦里的她会唤我顾郎,你经常唱的那首曲儿,应当别有深意吧?”
云景睁开眼,看着一幅幅画像,上面还有题字琼台赏月、文阁刺绣、元宵花灯、大红嫁衣、萤火点点、冬日赏雪。
顾隐之看着这一幅幅的画,思绪万千。
元宵花灯:她手持花灯,穿着鹅黄色的斗篷,笑脸盈盈的朝自己走来“顾郎。”
自己给她戴上一只莲花簪子,她左手抚摸着簪子,笑颜如花的问道“顾郎我好看吗?”一副女儿家的娇羞模样。
文阁刺绣:她窗棂边坐着刺绣,阳光透过窗棂将柔光洒在她身上,她穿着桃粉色的衣裳,头上簪着一朵粉色芍药花,如四月枝头上的桃花,灼灼其华,娇美可人。
“顾郎你回来了,我给你绣了个帕子,你快来瞧瞧。”
那帕子上绣着竹绿色的竹林,掩映着几枝粉红的桃花。桃花枝上有两只彩蝶依偎在一起。
她仰头轻笑“顾郎,你瞧这像不像我们俩。比翼双飞。”
琼台赏月:她身着红色嫁衣,映着她桃花般的容颜,红唇皓齿,明艳动人,
美目流盼,流露出动人的娇媚,她唤他“顾郎你来了,还不赶紧来拜见父母,让伯父伯母在九泉下安息,日后我定与你同在,让你不在孤单。”
顾隐之伸出手,仿佛能感受到自己与她十指相扣,许下生生世世永不分离的诺言。
云景只觉得那一幅幅画像刺眼的很,无时无刻都在提醒他,他们俩本应该有个幸福美好的结局,因为自己的介入,他们才会有阴阳两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