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离江湖,雪月城外八百里,有一热闹街市围绕山中庄园规划修建而成,以来往的人流,可初见镇集之象。
“老板,这柄剑多少两银子呐?”
“那柄剑,得要两百两银子哩。”
江湖客眉头折下,顿时就不悦道。
“……嗯?你这剑鞘是金子做的,还是剑身是金子做的啊。”
售剑的老板,匆忙放下手里头的活,跑上前来介绍道。
“你可细瞧瞧,别家哪有这样品相这种造型的剑啊。”
“这可是太白庄里铸剑师们依着神兵湛卢锻出来的,你嫌贵,我还嫌贵呢。”
挤眉弄眼,江湖客不甘地撇了撇嘴角。
“行,就这一柄吧。”
“对了,你这剑保真吗?”
闻言,店老板愣住了,这个人他就不像想买的!
“我在太白庄前开店的,能卖你假货?”
“你丫是故意找茬,是不是。”
“你就说,要不要吧!”
站在卖糖葫芦老头面前的小姑娘,被一侧铁匠铺里的喧闹声吸引住了,收回的视线往着招牌瞟了一眼。
剑娶阁……
嗯,自家的产业,她摇了摇头。
咱家的铺子怎么会卖假货呢,按少爷的话,那叫做正仿品,是有授权的。
“大爷别看了,我就要看起来又大又红的这四根。”
十三四岁的小丫头,头上梳着两个发髻粗看像是羊角。
“再要三个纸袋,一共是十一文钱,我拿给你。”
小雀儿先接过不用纸袋的那份,直接放进了嘴里。
糖衣的甜味填满口腔舌尖,不禁让她笑眯了眼,露出两颊浅浅梨涡来。
“好嘞,您拿好,好吃下次再来。”
灵动甜美的丫头道了个谢,一手拎着纸袋,一手糖葫芦。
脚步轻快向着大门口护庄河的位置跑去。
七月的天,阳光明媚,风儿喧嚣,本是个好时节。
护庄河旁有一道青年人的身影,斜靠在岸边垂柳下了。
从那耷拉着的背影,就能看出他现在没什么精气神。
小雀儿左右望望,目光里寻觅到这道身影时亮了又亮,脚步又快上几分。
在小姑娘临近时,她见这青年脚尖有一下没一下地在轻踏,使得水面波纹阵阵。
耳边传入的声音,如同温润春风吹拂大地般柔和,可青年的语气却显得矫揉造作:
“来……夫人,这粒白玉葡萄的甜意,就代表了我对你的心意。”
李玄阳两指虚捻起,仿佛夹着什么,就向着身旁面无表情的人,托举了过去。
见她毫无反应,青年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自顾自接着演下去。
“老爷,这粒葡萄它是酸的……”
对视间,南宫仆射能看到男子一双清澈的眼睛极为明亮,里头有种飞扬的自信。
飞扬得,仿若带有上天对其生命独有的偏爱,很是漂亮。
“啊,怎么会呢,来我尝尝。”
他浮夸地将宛若星辰皓玉般的眸子睁大继而眯起,将薄薄的嘴唇嘟起,作势欲吻身旁的人。
还来不及有所行动时,青年人身后的小雀儿,似乎看不下去了,拎着纸袋在七月的天里打了一大个寒颤儿,大喊了一句。
“少爷!”
李玄阳挑了个眉头给南宫仆射,收起眯眼嘟嘴的姿态,回头看向喊话的小丫头。
“小雀儿,你怎么这么快啊,我第二遍还没演完呢。”
“哎呀,少爷,你就别再演这个了,老爷和夫人不要脸面的吗?”
小雀儿,
开口说话的同时,将手里的三个纸袋,齐齐举到他的身前。
\哦吼!\
“他们要脸?我就不要脸了?”
李玄阳斜过脸,冷哼了一句,接过纸袋的手取出糖葫芦直直往着嘴里塞去。
“咔——”
青年咬碎上头的糖衣,将红果含在嘴里,嘟囔道。
“我昨天才从大宋回来,今天清晨就因为左脚先踏进祠堂,不够敬重先人而被赶出了家门。”
李玄阳自己吃着红果,不忘一旁冷脸的人影,从纸袋中取出第二支,贴近在她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