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尔多的眼神中第一次闪现出一丝惊恐,他完全没有想到在这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内,局面竟然有了如此大的改变。
在连续躲过张越的几次冲杀过后,埃尔多突然用力将手中的冰刀拍打在自己的霜甲之上,随着一声炸裂的脆响,冰刀直接化成了无数的碎屑,拖曳着星星点点的辉光向四周激射而出。
正在极力冲杀的张越突然感到身边的温度再次骤降,原本空气中弥漫的血色浓雾眨眼间消失不见,连脚下血海的翻滚都明显沉寂了许多,连同手中的长剑,全身上下瞬间挂满寒霜。紧接着,张越就觉自己每跨出一步都需要耗费极大的心力,动作明显出现了迟缓。
埃尔多虽然失去了手中的武器,但活动丝毫不受影响,他始终和张越保持一丈左右的距离,冷眼看着张越逐渐的露出疲态,一直到张越双手拄剑,气喘吁吁的站在原地。
“你很强,但还是不行,我不能杀你,不然,你现在已经没命了。”
“你的神兵很厉害。”张越全身不住的颤抖着,勉力说出了这句话。
“寒霜冰刃,这也是我能在费里曼手下活到现在的原因。”
“呵呵,看来,你对费里曼好像也不太满意。”
“身为宿主,能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你还想走吗?”
“没办法,我今天必须要走。”
张越咬牙缓缓举起手中的长剑,再次做出了准备冲击的架势。
“在我的绝对零度环境下,没有人可以自由出入。”
“再低的温度,也难挡我的一腔热血!”
张越几乎用尽最后的力气,高声的怒吼道,接着双手执剑奋力一挥,划开了自己颈部的动脉,一股温热的鲜血喷涌而出,迅速覆盖了全身。
张越在赌,尽管刚刚明白,这种方式很低级原始,但既然埃尔多可以用寒霜铸就自己的盔甲,那自己就只能用自己的血去复刻同样的场景。
血,总不会白流。
可是,自残带来的那股温热并不能持续,覆盖在身躯上的鲜血转眼就成了一层血冰,很快又被刚刚喷出的鲜血覆盖融化,接着再被冰冻,源源不断的鲜血从张越的体内流淌而出,身上那副原本已经残破不堪的战甲被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血冰。
“你在消耗你自己,这个办法并不聪明,来自于我寒霜冰刃的极寒之冰,是永远不会融化的,你的这些血你再也回不到你的身体里了。”
埃尔多盯着张越,一字一句的说道。
“那又如何!”张越僵直的关节终于可以自如活动了,可是当他准备再次对埃尔多发起冲击时,却感到了一阵眩晕,几乎站立不住。
失血太多了,可是如果治愈伤口,便不能抵挡外界的严寒,时间不再自己这边,多耗一秒钟便是扩大了自己的一丝劣势。
顾不得许多,张越晃了晃脑袋,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长剑一挥,冲着埃尔多飞身刺了过去。可令他疑惑不解的是,埃尔多并没有再做躲闪,而是用自己的胸甲硬生生接下来张越的这一刺。
“叮!”的一声,嗜血神剑并没有刺穿埃尔多的霜甲,只是在表面留下了一个淡淡的印痕。
埃尔多面无表情的看着惊呆的张越,然后单手一挥,弥漫在张越身周的寒气瞬间向他的手心凝集,那把晶莹剔透的长刀再次出现在手中。
与此同时,张越重新感受到了自己滚烫的热血,他赶忙用右手搭在了伤口处,将血止住,然后疑惑的看着埃尔多,问道:
“你到底是什么目的?”
“我负责把你看在这里,前提是你不能没命,我不想背这个责任。”
“我如果执意要走?”
“可惜,你没这个能力,我完全可以彻底把你冻在这里,然后交给费里曼先生处理,但这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所以,我送你一样东西,劝你留下来,当成我们之间私下达成的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