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王世子强忍住要咳血的心,无可奈何地给了钱,但身上的钱几乎都花在买礼上,只剩五百两。
沈庭珏看向冯管家。
冯管家当即上前,笑眯眯接过银票,数了数,说:“那剩下的五百两记账上,世子可要记得还。”
萧瀛再次被震惊到了,内心尖叫——记你大爷啊操!老子不请吃饭了还不行吗?!!
淮南王正在廊下逗弄笼子里的八哥,见自家儿子满脸沧桑地回来,莫名其妙:“你不是去相府送礼了么,怎么这副鬼样子,发生何事?”
话落,他想起对方贪花好色的脾性,心里一咯噔,吹胡子瞪眼:“你莫非将永乐侯给吓晕了?”
那可不得了,承桓帝和太子十有八九会以此为由,对淮南府发难。
萧瀛眼神飘忽,长吁短叹。
别问,问就是心在滴血。
淮南王见状,十分肯定他干了坏事,当即撸起袖子,准备对他进行一番家法伺候,萧瀛赶忙抱住脑袋,道出自己被狠狠薅羊毛的事,十分悲戚。
淮南王万分错愕,胡子直翘,难以置信地问:“所以你去了一趟相府,不仅没跟人打好关系,还带了五百两的债回来?”
萧瀛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弱弱道:“还有……欠了太子殿下的礼。”
话音未落,淮南王已抡拳头将他胖揍一顿,但打归打,债还是要替着还,糟心地吩咐管事去将库房拨五百两,顺便挑几样别人送来的礼,分别给永乐侯和太子送去。
作为书香门第的公子,“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实在说不过去,再加上又被太子殿下调侃一句“半分音律不识”,一生要强的沈小侯爷当即将手搭在琴上拨弄,一声一声如魔音贯耳,恨不得嚎破天际,吵得人脑仁子止不住地发麻,惊得暗卫险些摔下屋顶。
太子殿下顿觉自己即将要走火入魔,忙不迭起身告辞,沈庭珏不满咳嗽——走什么走,听我弹琴。
萧寒烨语气温和:“弹得很好,别弹了。”
再弹下去,房都要让你拆了。
沈庭珏沉默片刻,抬眸与他对视:“殿下说过,无论我做什么,你都喜欢。”
萧寒烨一噎,揉揉额角,只能好脾气地哄,琴先别弹了,免得你待会手疼,到时孤就会心疼得要死,还是一块去外面逛街买东西好,想买什么孤都给你买。
只要能放过孤,什么都好说。
沈庭珏抿了抿唇,沉吟一小会,眸光微亮:“我想要醉仙楼和南池子街那一整条小吃街。”
太子殿下毫不犹豫,直接搬出一句逃避问题的经典台词:“你说什么?风太大孤听不见。”
沈庭珏:“……。”
骗子。
沈小侯爷只好继续胡乱拨弦,沉迷其中,暂时不想自拔,曲调难听程度堪比拉锯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