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追问:“你如何得知李爷在此的?”
“在下自有办法,恕不相告。”
你道钱谦益有什么办法?简单,他在这里的老相好可不少了,他听来的!
李爷是老鸨得罪不起的人,而且还收了钱,自然不肯轻易让钱谦益得逞:“去去去,我这里是青楼,哪来的李爷、张爷的,没这个人,你要不是来寻欢的就赶紧走!”
钱谦益哪肯轻易走,较劲道:“今日不见到李爷,我还不走了,怎么?轰客人啊,信不信让你这青楼开不下去?!”
老鸨也不示弱,俩人就这么杠上了,正在这时,从楼上下来一名歌妓,朝钱谦益浅浅施礼,说道:“李爷有请钱爷。”
钱谦益如愿以偿,瞪了一眼老鸨,跟着歌妓上了楼。
转了几个弯,歌妓带着钱谦益来到一间不起眼的房间。
歌妓上前敲了敲门,一个年轻男子打开一道缝隙,扫视了一眼来人,随后才打开房门,说了声“请”。
这是一间歌妓的房间,里面的陈设充斥着一种暧昧的风格,一种特别的香气熏的人晕晕乎乎。
梳妆台前,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正在擦胭脂水粉,场面看起来异常的诡异。
钱谦益见到此人,恭敬道:“卑职钱谦益见过魏公公!”
原来躲在这里的正是魏忠贤,这里原本是他发展的一个情报据点,叛乱发生后,他没来得及逃出南京,只好暂时躲在这里,谁也不会想到一个太监竟然躲在了妓院里!
魏忠贤转过身,一脸戏谑地说道:“哟!这不是钱尚书吗?您现在可是身居高位了,咱家怎敢受你的礼?”
钱谦益脸一阵红一阵白,尴尬地解释道:“卑职也是被逼无奈,不得已而为之,卑职一直对皇上忠心耿耿,虽委身于贼,也不曾为恶一分,日日以泪洗面,盼王师如大旱盼甘霖!”
“啧啧啧!”魏忠贤咂咂嘴,说道:“钱尚书,您这话要是早十天说,咱家可就信了!”
钱谦益闻言,竟然扑通一声给魏忠贤跪下了,膝行到魏忠贤跟前,抱着魏忠贤大腿,带着哭腔说道:“卑职自知罪孽深重,求魏公公救我!”
魏忠贤冷笑一声,说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这罪过咱家可是不敢保你。”
钱谦益知道魏忠贤等着自己开条件呢,他想了一阵,忍着肉痛道:“卑职家中还有些薄产,愿意拿出五万两孝敬魏公公。”
好家伙,一出手就是五万两,真有钱!魏忠贤都有些心动了,但很快又冷静了下来,装作为难道:“你这事也不是不好办,只不过。。。”
魏忠贤话说一半,钱谦益赶忙补充:“八万!卑职愿拿八万两!”
好小子,还敢藏着掖着呢,魏忠贤心下一狠,依然不放痛快话,钱谦益只好提高到十万两,这下魏忠贤总算满意了。
“咱家会跟万岁爷‘如实’禀告钱尚书的忠心的,只不过钱尚书想要确保自己的性命无忧,还需要在做些事才行。”光拿钱,魏忠贤也做不到保住钱谦益,钱谦益手里必须得有些拿得出手的“功劳”才行。
钱谦益也明白事情不会那么容易,只好硬着头皮说道:“魏公公但有吩咐,卑职万死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