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退下吧，本王和二哥一起！”

……

二人走在去寝宫的路上，朱高煦苦着张脸，“老四，是哥对不起你，把你害了！”

心中的愧疚如潮水般涌来，他不是个好儿子，不是好弟弟，但绝对是个好二哥。

每次弟弟遇到危险，他都想尽办法解救。

朱高爔不敢看二哥，帮着老爷子演戏，他心中有愧。

“二哥，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帮老爷子……”

“行了，不用说，二哥心里都明白！”朱高煦苦涩一笑，从将士们放下武器的时候，他就猜到了。

老爷子的安排，不仅是士兵，还有弟弟，并且约定好的，老三也没出现。

见弟弟神色落寞，朱高煦伸手轻拍其后背，笑道：“别这样，你没跟二哥犯傻是对的，否则老爷子估计得气出个好歹。”

朱高爔此举也是被逼无奈，只有这样，才能让二哥不至于受重罚。

老爷子的话得听，否则指不定二哥会落个什么下场。

二人走进寝宫，老爷子坐在御台前，神情威严。

旁边，大哥朱高炽面色平静，坐在侧边。

“老二，你知错吗？”

看着亲爹，大哥，朱高煦冷冽一笑，“错，我何错之有？”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老百姓都知道的道理，爹你不知道吗？”

“汉王屈居太子之下，我就不舒服！”

即便到此刻，朱高煦也没有畏惧，说着自己的心里话。

他真的很想做皇帝吗？

也不尽然，如果真想做皇帝，他不会跟三弟，四弟走这么近。

跟做皇帝相比，他恨的是明明奉天靖难，老爷子亲口说的，世子多病，汝当勉励之。

现在却不认了。

这天下是他跟老爷子用命换来的，坐天下时却轮不到他了。

“哼，家国大事，储君拥立，你说不舒服，那朕就要改吗？”朱棣沉声道，语气重了许多。

“你也不看看自己，回家好好照照镜子，尖嘴猴腮，哪比得上你大哥，哪有帝王气象！”

人身攻击的一番话，彻底激怒了朱高煦，他指着老爷子，怒道：“我比不上大哥，我没有帝王气象？”

“奉天靖难，咱们全家造反。战场上你三番两次落入险境，被敌军围困，命在旦夕时，是谁奔袭数百里，星夜驰援来救的你？”

“ 建文二年四月，李景隆率六十万大军，兵困北平，与爹你对决白沟河，重重围困下，咱们被人家追得亡命而逃。”

“爹你足足换了三匹马逃命，是谁寸步不离，守在你身边，在前冲杀开路的？”

“同年腊月，东昌之战，盛庸用计诱惑爹你上当，兵困之际，又是谁带着你厮杀出去的？”

“建文四年，浦子口一战，你被围了三天三夜，又是谁日夜奔袭，一马当先冲乱敌军阵型，背着你逃出来的？”

“是我，是你口中这个尖嘴猴腮，没有帝王气象的儿子。”

说着，朱高煦脱下铁甲，胸膛上满是伤痕。

他指着这些伤，喝道：“天下用二儿子的命来换，坐天下的却是老大，哪有如此道理！”

“当初，在浦子口，我背着你逃出来。你拍着我的背说，世子多病，汝当勉励之，我记得清清楚楚。”

“如今天下坐稳了，爹，你不认账了，不认账了！！！”

说到最后，朱高煦状若疯魔，心里的委屈道不尽，说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