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之言更显真意,只言片语之间,真相已经水落石出。
这出戏,三位长老看得胆战心惊,继而愤慨满面。
那个有着神采天姿的年轻人,身份竟如此复杂,成长竟如此曲折,而陈家,又如此丧尽天良。
“就算不是为了报仇,两位也是该死之人。”李一墨看着陈之亭夫妇俩挑了挑眉头。
“但你还是杀了之初,这难道不是报仇的一部分?”陈之亭面有愤色。
李一墨笑了起来,摆摆手笑呵呵道:“自己作死怪不得别人,我不过顺手为之,你要清楚,龙族不是陈家的龙族,他的取死之道,在于看不清这点。”
“说到底,陈家……算个屁,我要报仇,自有一万种方法让你们生死不知,然而却等你们自己作死,还不够温和吗?”李一墨越说,双眸渐渐寒冷。
所有人好像都忘了,除了龙族里的身份,他还有另一个身份,这个身份确实有底气说出这般话。
“王十真。”李一墨双目如电,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在。”王十真一步踏出,来到他身后。
“说说陈家所犯之罪,免得说我因私废公。”
“是。”
王十真抬头肃目,厉声说道:“罪一,勾结东倭,私运东倭贼人刺杀晋州知府。”
陈之亭不怒反笑道:“证据呢?就凭嘴,那么王长老你一样也有嫌疑。”
一只手机出现在王十真手中,里面一条条视频,一句句话语,响彻大堂之中。
“金门主,也就是柳过,已全部招供,薛家,柳家幕后之人,明面是吴家,但其实是你们。”
王十真手指一拨弄,吴家招供视频显示出来。
陈之亭没有说话,胡琼脸色阴晴不定。
“罪二,怂恿沙国,刺杀龙族荣誉族长。”
不等陈家辩解,沙国国防部长的视频再度出现。
“罪三,以龙国人之躯甘做东倭走狗,自甘堕落,助纣为虐,残害同胞,天理难容。”王十真字字珠玑,震耳发聩。
“其他诸如动用军方武器,暗使各派截杀,我就不说了。”李一墨补充道。
陈之亭依然坐于上首,沉默不语。
胡琼坐于他一旁,面如死灰。
“我不会亲自动手,不是不忍,是不屑,国家公器自有惩戒,就如……薛家,柳家。”李一墨一脸淡然,神色自若。
薛家,柳家,授首之人无数,有这前车之鉴,李一墨自不用脏了自己的手。
五个黑衣人蠢蠢欲动。
慕容紫烟紫宵在手,剑气大盛。
“退下吧,记住我的话。”胡琼挥了挥手。
“大小姐…”那五人凄然说道。
“滚!”胡琼冷冷扫了他们一眼。
五位黑衣人站起身,重重抱拳,齐齐撞入后堂之中,再无人影。
奇怪的是,李一墨没有动,慕容紫烟和身后的阿离几人都没有动。
不动是因为,自有出手之人。
陈家外围是数百龙族成员,更外围各条街道有数千大军,他们知道怎么做。
李一墨转身欲离去,背后响起了陈之亭不甘的呐喊。
“难道就没回旋余地?”
李一墨脚步不停,但还是礼貌的回答他:“当屠刀下落的那一刻,我也这么想过,我娘亲也这么想过,所以,你们更应该问问自己。”
他大步离去,不再停留。
京城吴家。
有安七年领队,一切都水到渠成。吴家的抵抗如娇柔的小娘子,绵绵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