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天色已晚,刘三九有些着急了,跟老板商量道:“老板,你看,我这远道而来,天马上就黑了,你就让我在你店这将就一晚吧!”
老板板着脸道:“我说小兄弟,你让我怎么说你才能听明白,我是做生意的,没有把客人往出撵的不是,可我这儿确实已经住满了人,他实在着不下了,你这儿还带着这些个牲口,就这么大的院子,你让我往哪安顿你呢,实在没地儿了,你还是另寻它家吧!”
“那,那你就先把我的马寄存在你的马棚里,我去找一家旅店歇息去!”
“我这马棚都满了,实在没地儿了,况且你还是这么多马匹!”
刘三九一脸无奈的说道:“掌柜大,后街这几家大车店我都去过了,都满员了!”
“那你也不能赖在我这呀?”说着,店老板竟然招呼着伙计把大门给关上了。
“哎,等等,掌柜大,既然这样我也不再跟你啰嗦了,将你的马料卖我一些!”
“成成成!”说着,招呼伙计去取马料。
伙计抱了几抱马料放到门前空地上。掌柜也没要钱,便关上了大门。
刘三九让马吃上了马料,自己便坐在一旁发起呆来。
戴瓜皮帽的人又冒了出来。“哎,小兄弟,咱再商量商量成吗?”
刘三九正在烦闷,撩了一眼瓜皮帽,没有理他。
戴瓜皮帽的人一拍大腿,伸出手指:“我给你6个大洋,怎么样!”
刘三九仍低头不睬他。
“那你说,多少钱能卖!”
刘三九带理不理地说道:“10块大洋一匹,爱买不买,少一个子也不卖!”
“小兄弟这太贵了吧?”
刘三九看着十几匹马已经吃完,便站起身四下看了看,他知道塔城里有好座庙宇是空着没人管的,也只能先去庙里将就一晚了,他拢了拢马群,翻身上马。
“哎,我说你这小兄弟,你……你咋这犟呢!”
“驾!”刘三九两腿一夹马肚,马放开四蹄。
戴瓜皮帽的人小跑着跟在后面喊道:“哎,小兄弟,10块就10块,您下来我们谈谈!”
刘三九犹豫了下一勒住马缰。
戴瓜皮帽的人一脸无赖地说道“那我得挑一挑!”
“挑什么?”刘三九眯起眼睛问道。
“我只选五匹,你这么多马,我也没有那么多钱可出哇,那可是五十个大洋呢!”
“不行,要买,除了我骑的这匹,剩下的这九匹马你得一次都买了!”
“那你得让点!”
刘三九摇了摇头。“不让!”
“这,这咱这买卖可不好谈了!”
“驾!”刘三九也不答话,催动马匹便走。
瓜皮帽一把拉住马缰。“我说小兄弟,你是哪儿的人呢?”
刘三九恼怒道:“撒手!”
瓜皮帽无赖地抓住缰绳,歪着头道:“我看你啊,准是头一次进城贩马的,要么我咋瞧着你眼生呢。在塔城我可是有一号的,要么你打听打听我郑德槐的名字,爷也是个棍!”
说着,脸上现出骄横,话里也裹硬带刺起来。
“你是个棍,那就去大狗去,别在我这儿晃悠!”随后刘三九大声吼道:“撒手!”
郑德槐楞了一下,忙撒开手。
刘三九两腿一夹,马迈开碎步。
这郑德槐还真是个狗皮膏药,仍不肯放弃地小跑着跟上来,话也又软了。“哎,我说小兄弟,我看你也是个实在人,这买卖呀咱还得做,就按你出的价,我全买了,不过我一时还拿不出现钱来,我有一个宅子,我拿宅子顶给你,你看咋样?”
一听到宅子,刘三九还真有些动了心,如今自己还没个落脚的去处呢,如果现在能用这些马换一套宅子倒是不错的选择,他挑了挑眉头,勒住了马缰。
郑德槐喘息着跑过来道:“就在这西街口上,严严实实的四合院,位置好着呢,家具又齐全,搬进去就能住!”
“四合院?”
“嗯,老讲究了!”
刘三九故意想了想,显得有些勉强地说道:“行,那就看看去吧!”
郑德槐主动照顾着马群,带着刘三九一路奔了西街口。
在一处十分讲究的四合院里,几个五大憨粗的汉子正躲在门里,一个汉子从门外跑进来招呼道:“快快快,这就过来了。郑爷说了,看这小子身强力壮的,可能是个难对付的主,嘱咐你们都多留神点!”
一个壮汉瞥了汉子一眼,不屑地大声说道:“瞧不上我们几个是吧,就我一个人儿就打他跪地叫爷。别说是我们四个了!”
汉子屈着眼睛道:“这是郑爷说的,郑爷说让你们先用网,网住这小子再动手,这样才把握!”
壮汉呵斥道:“屁!”
“反正我的话传到了!”看着几个蛮横的汉子,传话的人转身走出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