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开的枪!”大金凤惊道。
“当当当!”
又是三声枪响,大金凤吃惊地,回身向队伍寻声看去,正看到沈铭玉举枪的手。
“铭玉!你……你闯大祸了你!”
队伍还没到指定地点,如果惊动了共产党的秘密营地,周密筹划的清剿行动就全部泡汤了。
大金凤急忙向后边的队伍喊道:“快!加速前进!”
枪声让刘三九更是为之一惊,急忙勒住马。顺着枪响的方向望去,正是大金凤队伍的方向。
“那边已经交上火了!”
隐蔽前进的速度已经来不及了,刘三九只好命令队伍快速跑动起来。
士兵放开了脚步向营地扑了过去。
“哒哒哒!哒哒哒!”
远处突然响起了机关枪的声音,庞龙从东侧包抄了过来。
此时,刘三九的队伍已从正面突袭进入营地,但营地一片静默,经对营地进行全面搜索,已经空无一人。
大金凤骑马向刘三九这边跑了过来,青梅和沈铭玉紧随其后。
“当家的,这是一座空营!”
看到大金凤,刘三九大声嚷道:“合围还没有形成,你那边为什么放枪!”
大金凤瞟了一眼沈铭玉没有回答。
青梅指着沈铭玉道:“就是她,他是奸细,是她抢了我的枪,然后就朝天开枪,她是故意的,就是要给共党报信,她是共党的奸细!”
刘三九瞪起眼睛恨恨地盯向沈铭玉。
“沈铭玉,你要干什么!”
铭玉毫无顾忌地说道:“就是我开的枪,怎么着吧,我就是要给共产党报信,你们可以抓我呀!”
“你……你原来真的通共……来人,把她给我绑了!”
大金凤忙阻止道:“当家的!”
“绑了!”刘三九喝声喊道。
“哼!”
铭玉愤愤地哼了一声,跳下马来双脚站定,自己倒背双手,一副大义凛然。
两个士兵走过来,又看了一眼刘三九。
“看我干什么?绑了!”
两个士兵这才过去把沈铭玉反手绑了起来。
此时,庞龙疾驰而来。
“团总,共党向东山逃去,现在已经进山了,我们只是跟着屁股打了几梭子,林子里一片漆黑,已经搭不着人影了!”
刘三九气得看了眼被绑着的沈铭玉喊道:“把营地都给我烧了!”
“是!”庞龙答应着跑出去。
大火烧了几个小时才熄灭,整个营地已是一片灰烬。
在这次保安团的突然袭击下,共产党暴动指挥部不得不放弃武装暴动计划,红军一0七师被迫全部转移出花脸沟。
这也正是当时东北党组织执行的“左”倾冒险主义的愚蠢和幼稚的表现。
当沈铭玉知道了保安团的行动后,想要报信为时已晚,部队正在出发,情急下,她只好随着部队的行动见机行事。
沈铭玉的冒险行动,挽救了东北党组织,挽救了这支正在熊熊燃烧的火种。虽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但党组织负责人朱先生被捕,党的秘密营地被彻底摧毁。
保安团还没进城,刘三九便命令把沈铭玉放开,带着队伍离开。
深更半夜的把一个女孩子扔在荒郊野外,大金凤十分不忍。可如何替沈铭玉求情,刘三九坚决不允。
陆达通仗着胆子求情,话刚出口就被刘三九给骂了回去。其他的人谁也不敢再求情了。
大金凤跳下马,偷偷的将一把枪掖到铭玉的手里。
沈铭玉在漆黑的山路上徒步走了几里的路程,回到城里已经是后半夜。
她不敢回家只好去学校宿舍找杨玉山。玉山只好带着他敲开了一家旅店。
自从杨玉山回到城里读书,他便把沈铭玉作为知己,来往密切。
进了旅店房间内,沈铭玉脱掉走得满是泥土的鞋,坐在炕边,两眼无神。
杨玉山端着洗脚水走进来,将脸盆往地上一放。
“给,慢点,有点烫啊!”
沈铭玉仍静静地坐在那里出神。
“洗脚了!”杨玉山没好气地喊道
沈铭玉一惊,这才转过头来,瞪了杨玉山一眼,心不在焉地双脚放进盆子里。
“啊!”沈铭玉被烫得大叫了起来。“杨玉山,你想烫死我呀!”
“我告诉你了,有点烫嘛!”
“我咋没听见!”
“你的脑子早不知都飞哪儿去了!”
沈铭玉低下头,看着杨玉山叹声说道:“玉山,这回我跟驹子哥的关系算是完了,我哥一定恨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