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日军驻塔城指挥部里的气氛十分的紧张。
铁路遭到严重的破坏,让天野始料不及,可眼下的局势让他忧心如焚,惶恐不安。
初入塔城时的那种不可一世的骄狂之气早已消竭罄尽。他后悔自己的恃勇轻敌以至招来今天的不测,可后悔和自责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
他的气只能发泄在下属的身上。
任凭天野骂的几个下属一个狗血喷头,几个下属官佐只能面色难看的不停地“哈衣哈衣”的回应。
站在天野身旁的参事官稻冈大佐见他骂得有些累了,这才谏言道:“将军,这么长的铁路线,确实无法全线控制,我们的巡逻铁甲车一个巡回要一个多小时,这就给支那人有了可乘之机,我已安排一个中队组织全力抢修,尽快恢复通车,如今我们还没有侦查到敌军的动静,时间还来得及!”
“还来得及?”
听到稻冈大佐的话,天野又冲着他吼了起来。“他们现在破坏了铁路,目的,就是要拖住我们,争取时间来布防,以实施对我军的全面围堵,这已完全证明他们已经探知了我们的动向,支那军队一定正在秘密调动,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马上!”
天野的脸上带着惶惶不安,几近歇斯底里。
稻冈大佐脸上带着无奈,低声劝道:“将军,铁路破坏严重,抢修最快也要三四天!”
天野狠狠地瞪了一眼稻冈大佐,一屁股坐在椅子里问道:“上田联队现在什么位置!”
稻冈大佐来到地图前,指着地图道:“这里,已行至东京城附近,为了严防敌人的偷袭,准备沿镇抚西线经哈达湾渡江绕道海浪河,预计明日天黑前到达塔城!”
天野站起身望着地图呆了半晌才说道:“那就后天,后天,我们启程!”
“将军,后天铁路恐怕抢修不完,最少要再推迟两天!” 稻冈大佐有些不解,忙提示着说道。
“不不不,走公路,我们走公路直奔榆树。依田一掌拍在地图上,语气十分坚定。
“走公路,那铁路就不修了?”稻冈大佐疑问地看着依田。
依田的眼里现出一道狡诈的神色,嘴角中露出冷笑。
“修,铁路你还是要继续修,不过,我们改走公路,让他们支那人去铁路等吧!”
稻冈大佐恍然大悟,脸上立时变的轻松起来。
“我明白了将军,还是将军高见!”
天野挺起胸脯在屋子里踱了几步,猛的抬起头停住脚步道:“稻冈君,你安排两个小队在塔城的外围修筑工事,要选在明显的地方,要张扬的,不要偷偷摸摸的。
其余的部队你今夜悄悄地带出城,从东门而出,明天早晨,再从北门大摇大摆地走进来,明天夜里继续,要制造我们久住塔城的势头和不断增兵的假象来!”
“稻冈明白!”稻冈阴笑着回答道,并深深地弯下腰以示对天野的敬服。
一名士兵走进来道:“报告将军,春江医院的魏学海来了!”
“请他进来吧!”
天野摆了摆手又对着几个军佐道:“你们都去准备吧!”
几个军佐刚刚离开,春江医院的管事魏学海便弓着腰走进天野办公室。
天野一改紧绷着的脸,很是热情地迎上去。
“魏桑,您,大日本的朋友!”天野在魏学海的肩头上亲切地拍了拍。
“朋友,嘿嘿朋友!”魏学海有些受宠若惊地忙低腰敛手不住的点头。
“来,请坐!”
魏学海带着一脸谄笑,拘谨地坐了下来。
天野则一副闲情逸致的神态依靠在沙发上,云淡风轻地问道:“魏桑,医院生意可好哇?”
“好,好着呐!您代我转告小栗先生,他的医院交给我打理,就请他放心,一切都井井有条!”魏学海连声答道。
“嗯,我一定会转告给他的!”
一个少佐手里拿着一张金票走进来,天野接过金票放到茶桌上推到魏学海一边。
“一点小意思!”
魏学海惊得忙站起身道:“这……不不不,我哪敢要您的钱呢?将军有事您就尽管吩咐,我一定效力!”
“魏桑,坐,请坐!”天野嘴角带着笑向魏学海摆摆手示意他坐下。
魏学海又慢慢地坐回到沙发上,可贪婪的眼睛不自觉地在茶桌的金票上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