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金凤被张永山的风趣逗得盎然一笑道:“现在知道这日本人的厉害了吧,今后可不能再这样冒失了,多危险啊!”
日军的战斗力确实不可小觑,特别是进入东北的关东军。
要说起关东军,他是最早在东北兴风作浪的一支部队,号称是日军的精锐,王牌之花。
关东军名称的由来,那是1905年日俄战争后,日军强占了中国辽东半岛和南满铁路,日军便将辽东半岛改名为关东洲。日军派遣一支部队以保护铁路安全的名义驻扎在关东洲,这就是关东军的原型。
到了1919年关东军才正式组建,在旅顺口设立了关东军司令部。派遣一个兵团进驻关东洲及南满铁路附属地。
这支部队的战斗力和武器配备在当时是十分前卫的。
它的一个小队相当于中国军队的一个加强排,编制有三个步兵班和一个掷弹筒班,大约在五十几人左右,并配有轻重武器。
做为一支民间武装,要想对付这样一支训练有素且装备精良的部队谈何容易。除非靠人多来个白刃战也许会有胜算。
张永山也并非自不量力,可面对强大的日军也不能束手待毙啊,只能来个鱼死网破。
张永山长叹道:“我们现在也是没办法,这阵子日本人轻易不敢出城,现在一出城,最少一个小队,并配备机枪和掷弹筒,经常还都有伪军开路,但我们也不能闲着哇!”
“好了,先不说了!”
大金凤打断张永山喋喋不休的话道:“张队长,叫你的人赶快打扫战场,迅速撤离,日军很快便会反扑过来!”
张永山立即向远处喊道:“老二,告诉大家都抓紧着点!”说完又回过头来高兴地看着大金凤道:“今天你们一插手,我们可赚着了!”
“这便宜今后不是那么好赚的,你们还是谨慎点好!”大金凤郑重地说道。
张永山笑了笑道:“王团总,这战利品本就该归你们,你们随便拿!”
大金凤忙摆手道:“不不不,都归你们,我们一件都不要,给我们留点子弹和几颗手榴弹就行!”
“那可不行,这我们就太不仗义了,你们救了我们,我们咋还……”
“好了,好了,你就别跟我客气了,你们的装备太差了,我们还有办法,要不是怕路上会遇到麻烦,我们一点都不要,都留给你们!”
“那你们这是要去哪呀?”张永山问道。
大金凤道:“我们攻占了五卡斯后又被日军来了个偷袭,从五卡斯给打了出来,部队被打散了,日军撒开大网,四处搜寻逃散的部队,我们与日军周旋一个多月了,才摆脱了日军的重围。我们准备去找刘旅长,可现在还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哪儿?我们准备先回塔城!”
张永山吃惊道:“王团总,你还不知道吧,塔城已经又被日军给占了!”
“来的够快的!”大金凤失笑道。
听说日军又占了塔城,大金凤并没有一点吃惊,因为这是他早就预想到的,只是没想到日军会这么快就回来了。
她思考了一下说道:“好了,我知道了,你们抓紧撤吧!”
“要么,你们先到我们的驻地休息一下吧!”张永山真诚地礼让道。
“不了,谢谢你,我们得抓紧赶路!”
张永山与大金凤握手告别,两支队伍打扫完战场,各自准备完毕后。张永山又跑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大包裹。
“王团总,这是一点干粮,你们拿着路上吃吧!”
“那你们……”
张永山笑道:“咳,您就别客气了,我们这些人饿不着的!”
蔚蓝的天空上,飘浮着朵朵白云,漫山遍野郁郁葱葱,各种鸟的鸣叫声不绝于耳。
花脸沟的夏季,别有一番景象。
高高的山坡上,有一处被松林环绕的一块空,中间堆起一座衣冠冢。
“衣冠冢”是过去人们因死者的遗体无法找到或已葬在另一处,而用死者的衣冠等物品做为替代遗体下葬,以示纪念。
衣冠冢前竖着一块墓碑,上面赫然醒目地刻着“爱妻王凤菊之墓”。
刘三九几乎一有空都要在这里坐上一会,有悲伤、又愤恨,但更多的是对自己的忏悔。
“咳,没想到哇,我们也没来得及打声招呼你就走了,放心吧,我一定会把占山抚养长大!”
刘三九喃喃地诉说着,头深深地扎进两腿间,蜷缩在墓碑下。
大金凤的死深深的刺痛着他的心,几乎让他肝肠寸断。他不禁又想起了自己身世的不幸。父母早早离他而去,终于有了五爷和小兰,可又离他而去,现在自己的爱妻又飘然离世,而是为了他的生,去舍生赴死。
他禁不住又失声痛哭了起来,他不知哭了多久才慢慢的从悲痛中慢慢的苏醒了过来。